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天边传来一阵阵噪音,约西亚说道“听起来是救援的直升机到了,他们会把你接走,等你到了难民营之后休养一阵再说,听上头说那种抑制剂副作用挺大的。”

“谢啦,哥们,等以后有空了我绝对想办法报答你”哈艮莫特一边道谢,一边盘算着之后的计划,直升机很快就降落在机体附近,约西亚一路搀扶着送她上了直升机。

“以后有缘再见了,祝你好运。”

坐在机舱里的哈艮莫特点了点头,冲着眼前的救命恩人挥手告别,随后医官上前为她处理了一下伤口,把之前战斗时留下的擦伤包扎了起来。

“你伤的不轻,但运气倒也不错,第二次大崩坏虽然已经结束,医疗物资和医护人员都还没完全撤走,定期绞杀行动又基本接近尾声,也不需要排队,看着骨折好像很唬人,但别担心回头打上石膏过个几个月就能好起来的”机舱里的医官安慰到。

她点了点头,但胃里的反酸和身上的伤痛让她几乎无力回应。“原来筋疲力尽,是这种感觉啊,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她开口问身边的医官要了些水和食物,就这样伴着直升机的噪音,啃着压缩饼干喝着水,在十多分钟后她被送到了难民营。

目送着直升机远去,不知是去救人还是返航休整,但眼下不是去关心那些的时候了,攥着手里的医护卡,她走进了难民营的救护中心。

“医生?现在有时间吗,我的左臂好像断了,需要救治”哈艮莫特走进涂着红色十字的建筑内,向着眼前的医生询问道。

医生点点头,示意她跟他过来“我们收到消息了,你先过来,我们给你打上石膏,听说你还受到了一定量的崩坏能辐射,可能得留在医院观察几天。”

哈艮莫特跟着走进房间,躺在床上,医生给她打了一管药物“这是局部麻醉药,还有点消炎的作用,我来给你固定一下,你得好好休息,骨折可不是什么小毛病。”医生一边忙活着一边叮嘱

没过多久,固定完成了,扶着床边缓缓坐了起来“谢谢你,大夫,但我现在没钱支付手术费用,能先欠着吗?”她略带歉意的问着。而医生头也不回的说“没关系,我们这是人道主义救助,不收费的,你先找个地方休息吧,难民营有预留的帐篷,等休息好了出门找带着袖箍的志愿者就好,我还得去看看其他人恢复的怎么样,就先失陪了。”说完就走出了房间。

她在床上缓了一段时间,尽量放空大脑来休息,这几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让她感觉好像把一辈子的刺激都受完了,等到脱离危险后,后怕,惊慌不知所措和疼痛一股脑的涌上来冲垮了她。

“咳咳咳,诶,这都是什么事啊。”不自觉的感叹了一声,哈艮莫特喝了杯水后就躺下去休息。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但能力的她并没有获得足够的休息。

窗外黑烟滚滚,大火舔舐着建筑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Verdat nh al!连睡觉都不让了”咒骂了一声,来不及迟疑,她起身向楼下冲去。

匍匐着身子,她艰难的从火场里跑出来,却惊喜的发现门口正有一伙蒙着脸的人往医院里扔着烧瓶,一边扔一边还在满口“Пошел ты!,Блядь!”之类的脏话,哈艮莫特气不打一处来,残存在体内的崩坏能侵染一路向着大脑蔓延,视野里一片血红,脑海里一阵阵嘈杂的噪音惹得她越发狂躁。

“你们给我,下地狱去吧!”紫色的纹路攀上了她的脸,狰狞像是一片恶魔的符。全力冲刺下,哈艮莫特和那些人的距离极快的拉近,等那些人反应过来时,尖锐的指甲已经撕开其中一人的脖颈了。

视野一片血红,脑内越发吵闹,在不受控制的愤怒下,指甲变得锐利,眼前的那伙人才刚刚反应过来,哈艮莫特的手下已经收割了三条亡魂了。反应过来的人一边掉头寻找掩体,一边拔出枪来还击。

身体的机能被崩坏能大幅度增强,但托卡列夫手枪弹对碳基生物的威胁并不会凭空被消除。不得已的,哈艮莫特只能勉强遏制着杀戮欲,一头冲到旁边房子里。

“Shei??e!我这遇到的都是什么极品啊。”拔腿冲向房子的另一端,准备绕开那伙人的视线,正准备绕后偷袭他们时,街上传来阵阵由远及近的发动机轰鸣声。

“铛,铛,铛……”远处一阵阵奇怪的闷响刚刚传来,不远处废墟就被机关炮彻底炸的粉碎,至于里面的人,倒也无所谓了,反正估计已经到处都是了。

不过这一次,不需要抑制剂,崩坏能的侵染一点一点被压制,恐惧和疲惫涌上身体,她瘫坐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

装甲车推进到街道上,车上下来了几个背着短突击步枪,穿着绿色作战服的士兵,一点点推进,包围了哈艮莫特藏身的房子“里面的人,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举起双手自己出来。”

“也罢,客死他乡至少也不用变成那些怪物的养分了。”她一边撑起身子蹒跚的走了出去“别冲动,大兵们,我们之间不算是敌人,没必要拿枪对着我,至少理论上没必要”

满脸狰狞的斑纹把对面的士兵吓得不轻,但转念想到自己曾经遇到的怪物并不会说话和投降,他们才控制住直接开火的冲动。“出大乱子了,平民,你得赶紧逃走,那些怪物突然涌出来一大堆四处破坏,还有许多人都跟发了疯一样四处打砸。”为首的士兵一边说着一边凑过去想把她带上车。“你跟着我们吧,一个人太危险了,我们把你顺路送到就近的撤离点,你可以先抓着装甲车外面的扶手”

哈艮莫特刚想同意,又想到自己身上这类似辐射一样的病症,急忙退后拒绝到“别过来,我身上有传染病,烈性的那种,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想办法就行。”

见此情景,士兵也不再多说什么,上了装甲车向着远处驶去。拖着疲惫的身体向远离枪炮声的地方走了半晌,她坐在地上休息起来,满脑子盘算着下一步该做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阵尖叫和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