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瓦不敢相信于谅只打算这样冷眼旁观,她刚想开口,突然想起在中庭打架时于谅和那个死白毛的对话:

“你不是也没找到小襄?”

“谁说我没找到?塔楼正在举行预展,她就在那儿…”

所以于谅要找的人叫小襄,可能是某件展品,他来就是为了他ta?不知道ta是男是女,会不会是于谅的心上人?

乌尔瓦偷偷看着于谅,独自体味着从没有过的酸涩,她恨恨地想,她倒要看看这个“小襄”到底有多了不起!

除了乌尔瓦还有几双眼睛也时不时看向于谅,其中就有钟齐和弥杉。

“好了,不要一直看他了。”弥杉眼睛望着台上的喧闹,淡淡道。

钟齐摆正了头,压低声音:“我是怕他趁乱去救小襄,要是这次又被他们溜了,感觉很难再找到他俩了。”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

弥杉没有接话,而是反问他:“以于谅的实力,他在这里救一个人离开很难吗?”

钟齐一愣,想了一下说:“即便被发现,我觉得他都可以杀出一条血路,只是比较辛苦。”

弥杉点点头,又问:“那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还把小襄的消息告诉我们?”

“这……”

钟齐回忆两人交手时他说的话,疑惑道:“确实,当时我也没想到他会直接说出来,他为什么不自己偷偷去把人救走呢?”

“这不是很明显吗?”弥杉笑了,绿眸里又有光亮闪烁,“如果他可以但又没做,那一定是还有其他图谋,最有可能的就是在等一个时机。除了救人,他应该还想做点什么,告诉我们小襄的消息无非是想把水搅得更混一点。”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阴谋,我们若抢先去救人,反而是帮他扫除了障碍。”钟齐皱眉。

弥杉看了于谅的背影一眼,黑暗中他像一座岿然不动的雕像,端正庄严,让人心生敬畏,他缓缓开口:“这不是阴谋,是阳谋,我们还不好破解。”

“嗯。”钟齐附和说:“要不是这区域敏感,我们就可以调兵遣将,将于谅和所有罪犯都一网打尽,您也不用披张伯爵的皮在这受气。”

弥杉神情漠然地注视着舞台上的人道惨剧,淡淡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我们代表天龙国,行事必须考虑影响和后果,哪能像土匪一样随心所欲。既然兵力不足,就把气力用在刀刃上,于谅虽然重要,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小襄,无论情势如何变化,只要抓住她就行了,其他不用管。”

“是。”钟齐道。

……

还有一双望向于谅的眼睛来自池正,他一改往日的多动,安静地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

跟他同样安静的格罗突然开口,冷冰冰问道:“这就是你们圈子喜欢做的事?”

池正回过神,斜了她一眼:“侮辱谁呢,我跟他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那你怎么会受到邀请?你好像也不是第一次来吧?”格罗神情冷傲,传递着不加掩饰的鄙视。

池正一噎,他还真没法三言两语说清楚,郁闷道:“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艹,我管你怎么想,别跟我说话了,真他娘的火大!”

显然,他被这场“别开生面”的拍卖气到了,格罗突然觉得好笑,眉梢微微挑起了……

不过几十米远的后台,气氛截然相反的惨淡,愁云笼罩在孩子们周围。

他们听到拍卖师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带起了人群一阵阵欢腾,那一个个离谱的叫价像尖刀似的让他们坐立不安。

“哥哥,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那么激动?”华年懵懂地问弦音。

弦音捂住她耳朵,柔声细语:“别听,等会上台你就把其他人当成南瓜,不要管他们说什么。”

“可是,南瓜不会说话,他们会说话。”华年黑亮亮的眼珠转向弦音。

“那就把他们当成青蛙,不,当成癞蛤蟆,呱呱叫吵死了,不要听。”弦音突发奇想。

华年想象了一下,一群大大小小的癞蛤蟆穿着华服带着珠宝首饰,装模作样的在椅子上竞拍,出价者高高举起自己的竞价器显示自己的财富,没拍到的蛤蟆气得一屁股坐下,肥肥的肚子一鼓一鼓发出“咕呱”的声音……

华年忍不住笑了出来,弦音摸摸她的头,其他孩子有的整理衣服,有的盯着地面发呆,有的咬着手指头,都是一脸严肃。

他们还不知道,经过一路颠簸,装着吴湘的箱子也终于抵达了后台,不过她待遇比较“好”,有专门的单间可以待。

等了半天没有人来,吴湘憋屈地扭动了身体,黑曜锁坚若磐石,她决定养精蓄锐,再等时机。

隔着箱子和门,吴湘都能听到拍卖会场的沸腾和热闹,她闭上眼睛,决定不要再被这些杂音干扰,既然目标早就定了,她只要全心全力地按计划执行就好。

她像一条小鱼,丝滑地溜入识海,畅游在她熟悉的一片虚无。

小爪呢?

她微微凝神,凭着直觉朝着一处飘去,果然,如心脏般有节奏搏动的一团红色渐渐显了出来,吴湘凑了过去,小爪温柔地伸展,触手在她身边微微晃动,核心那团青绿色的“球”也鼓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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