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有心抑或无心

几天后村长家来人接走了大牛和小花，自然是免不了一番离别的愁绪，但是孩子们懂事着呢，知道此去是为了治好娘的病，都没有哭闹，就算是真的卖了他们也不会伤心，因为在孩子心中，娘永远是他们的天。

小团子的到来似乎激发了大牛娘的母性，大牛娘的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气色也好了很多，送走了两个亲生的，不知不觉把一腔的爱都放到了小团子身上.......

这段时间，大牛爹做了一个木笼把唯一的兔子养了起来，他发现那是个母兔还怀着孕。剩下的蛇肉、野鸡除了这几天吃了一些都酿制成肉干，骨架都炖成了汤给妻子和几个小家伙补身体了，瞅着妻子能下地了，他也琢磨着哪天去山上看看再捕获点什么.......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平淡的过着，大牛家捡到个妹妹的事情村子里也传开了，没办法，农村都是这样，除了挖田锄地就是家长里短，要不这个日子岂不是过的憋闷.......

小团子或许是体质好的原因，几个月来没生过一场病。大牛娘知道她的身上必定背负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否则不会就这么被人甩在山洞自生自灭，但那又如何，大小是个生命，作为母亲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哪怕她不是亲生的。不管怎么说，大人可以杀个你死我活的，可是天大的仇怨关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什么事，农村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但是这猛虎尚且护崽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老两口仔细检查过小团子的襁褓，发现了一些东西，简单的处理了以后便给小团子取了个名字“王璃”，说起来也好笑，“璃”字两个人都不认识，又怕传出去惹来小团子的仇家，只好悄悄的约村医来家里喝酒吃野味，顺道问了才知道念啥。

这两个月大牛爹也发现村子里时不时的有陌生的面孔走过，为了避免万一，老两口也商量好了到时候说的瞎话，但是等了许多天也没人来问便也不去关心了。

三个月后，皇城内

御房再次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凤清羽气急败坏的声音。门口守卫的两个太监彼此对视了一眼，大气不敢出的恭敬地站在一旁，心里念着这是今天第八次了，看样子陛下要发怒了.......

“你确定他们不知情？”凤清羽冷冷的质问道。

“是啊，陛下。我们使用的手段连修真之人都无法忍耐，何况区区凡人，若是他们知道早就说出来了，不至于到死也说不出所以然，更有几个编的什么刀、剑、藏宝图之类，说明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在找什么。”钱明的声音从里面响起，他现在是楚国御前带刀侍卫长，可以随时出入汇报。

“那个苏家和先皇后什么关系？”凤清羽问道。

“先皇后姓苏，名倩，小名玉儿，乃是苏家前任族长嫡女，六岁时拜入天音阁，十八岁筑基后出宗门游历时结识太子凤曲桓，二十二岁时凤曲桓登基两人大婚，由于嫁入皇室宗门将其除名，五年前其父病死，苏木槿升任族长，苏木槿乃苏倩姑姑，此番锦帕留言应该是单纯托孤。”不得不说钱明作为侍卫长还是尽职尽责的，所有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那个天音阁.......”

“皇上，天音阁以前是一个小宗门，十年前被云岚宗吞并........”钱明的意思非常清楚，天音阁早已不存在，想查也无法查了。

“那依你之见宝物应该在哪里？”凤清羽沉吟了许久之后，冷冷的问道，双目射出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陛下”钱明双手抱拳低头行礼道“依臣之见宝物定然还在宫内。”

“哦？你那么肯定？”凤清羽挑了一下眉毛，戏谑的看着他说道。 “.......陛下”钱明不知道凤清羽这种表情何意，内心正疯狂的组织语言，钱家虽大可是修炼到筑基的也只有十几个，这十几个中能修炼到筑基后期的也唯有他一个，近万人的家族全靠皇室为靠山才有些生意，可不能得罪了这个老大......

“钱明，你觉得我带你如何？”凤清羽突然转变话题问道，两眼没有放过钱明那变来变去的表情。

“陛下带我恩重如山，能获陛下青睐是我钱明、钱氏家族的荣幸。”钱明脑门心沁出了汗水，心里一动，知道凤清羽必然是已经知道自己放过了那婴儿。

“哼，一派胡言......”

“那个山洞，我的人去查看了，常磊的尸骨见到了，可唯独缺了那个孽种的，你，要不要解释解释？”冷冷的话语击打在钱明的心上，瞬间让他后背出了一阵冷汗。唉，怪自己一时心软.......

“噗通”钱明双膝跪在凤清羽面前，磕头说道“陛下恕罪，微臣确实查看过没有发现，只是微臣实在不忍心杀害一个新生的婴儿。修真之人相互争夺没有什么，但是残害幼小却会留下心魔被同界之人嘲笑，望陛下明鉴。”钱明颤抖着说道，心里却暗自责备自己怎么那么手软，弱肉强食的世界给了别人生路就是自己的死路.......

“罢了，我正是想到这一点才没有责怪你。只是，皇宫没有发现、苏家又排除了嫌疑，那么只有从那个孽种入手调查了。”凤清羽停顿了一下想要喝口茶，这才发现地上全是茶盏碎片，不禁摇了摇头，自己这些日子有些急躁了，做事情还要靠这些废物，还是要控制下自己.......

“很明显，那个孽种被人救走了，你带人去查查。这次先不要动手，待一切清晰了再动手不迟。”凤清羽没喝到茶顺势做到了龙椅上。

“是，微臣这就带人去。”

“等等，苏家人你怎么处置？”凤清羽冷冷的问道。

“一切凭陛下吩咐。”钱明恭敬地回答，这时候可不敢撸虎须。

“都杀了吧，做干净点.......”凤清羽淡淡的说道，心里暗道抱歉了，谁叫你们撞到枪口上了.......

“陛下，苏家一千三百多人怕是不能全杀，否则根本无法掩盖真相，必然有宗门调查，到时候恐怕我们不好解释。”钱明知道这个是无法完成的任务，现在各宗门派遣的驻扎人员都已到位，镇远城那么大一个城池里一个大家族突然被灭族，任何一个宗门都不会放过，何况在这个节骨眼上，说不定会被当做反面教材杀鸡给猴看.......

“........”是哦，凤清羽暗骂了自己一声，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呢，这可不好办了。

“你的意见呢？”

“目前控制的都是苏家族长、长老一级，微臣认为迫使他们立誓终于皇室，将其族中年轻男子统一收入军中监视，这样他们便不敢对外乱说什么了。”钱明说道，修真界天道誓言的束缚是很残酷的，某些时候，控制修士比控制凡人来的容易。

“好，这个主意好。你去办吧。”凤清羽也清醒过来，当局者迷呀，本来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找什么，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宗门介入进来还有自己什么事情，嗯，这样才最好。

“来人，收拾一下。”钱明出去前让人收拾地上，然后自己赶紧去安排苏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