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年拿着小药瓶,兴致冲冲的踏入了宫门,借着惨淡的月光,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冷宫连一颗像样的树木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花花草草了。

长年累月的住在这里,心理能不扭曲吗?

花年刚刚打开江佐的寝屋,就被震撼到了,这屋里连一根蜡烛都没有,黑的就像是深渊一样。

他们这些做废太子的,怎么混的比冷宫妃嫔还要寒酸呢?

“谁?”

江佐整个人都融于黑夜之中,声音之中充满了警惕的意味。

花年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还上前了好几步,自信满满的拍了拍胸口,柔声道:“太子别怕,我是自己人,自己人!”

听到花年的声音,江佐眼中的氤氲更甚,他本以为,这个贪生怕死的小宫女会离开他。

她离开之后,这冰冰冷冷的废弃宫殿之中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清净。

【葡萄,这屋里有蜡烛,你去点上吧……】系统唯唯诺诺的躲在花年的身后,紧张的闭着眼睛。

他才不是害怕呢!

只是觉得黑灯瞎火的不利于葡萄和江佐培养感情!

花年在黑夜中挑眉,敢情江佐这是在“卧薪尝胆”呢,有物资不用,故意过的浑浑噩噩,将小可怜的形象塑造的深入人心。

她很快就在系统的指引之下摸到了蜡烛,利索的将其点,凄寂的屋中蓦然多了一丝淡淡的火光。

烛火惺忪,照亮了两人的面容,以及那一瓶玉色的小药瓶。

花年在有火光之前飞快了做好了表情管理,她温顺的走近了江佐,将药瓶塞到了江佐的手中,以表忠心,“这是我特意给你寻到的药物,治你的咳嗽的。”

江佐本是俊朗温润的少年郎,但是眼底却死气沉沉,充满了阴郁之色,他狐疑的看着手中的药瓶,似笑非笑的将其打开。

接着,他取出一颗药丸递到了花年的手中。

哦。

男人。

该死的疑心病。

花年面不改色的服下了那一颗药丸,她的眼神温柔的不可思议,完全不因为江佐对她的怀疑而变得促狭。

江佐见花年服药之后,并未也跟着服药,只是将那一只小药瓶收入了袖中。

“孤再给你一次机会,今晚你要是走了,孤不会追究。”

他的薄唇微动,明明是说着好话,却无端的瘆人万分。

深知剧情的花年当然是明白,要是她今晚卷铺盖走人了,早晚都是死。

而且恐怕是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咋死的,还对江佐感恩戴德呢……

温暖的火光闪烁在花年的面容之上,她眼中柔情泛滥,却又极力克制,只是温温道:“我不会走。”

“我会一直都陪着你的,风雨不改。”

系统在一旁提醒道【葡萄,你要自称奴婢,唤江佐太子……不要你啊我啊的,这样很不古代!】

花年翻了系统一个白眼。

嘴长在她身上,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再说了,江佐不也没有反对她吗?

这一夜的烛火似乎格外的温暖。

江佐第一次发现,原来小小的蜡烛,也可以这样的美。

也是第一次发现,世上竟有比他还要可笑,还要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陪着我?”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无辜又纯真,“孤睡觉的时候,喜欢有人在门口守着,那样孤会睡的很安心,就是外头冷了点,你可愿意去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