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老汉咧嘴笑道:“可不是嘛,俺就是老人,俺还是老汉,推起车来,车轱辘飞快的。”

白凤语大怒,呸了老汉一口浓痰,被老汉躲掉,击中另一位汉子,那汉子大怒,拔刀相向,被众人劝住了。

半个时辰后,队伍到了深山,有几个区域是山匪经常埋伏的地方,队伍就小心翼翼,甚至派出斥候小队去“打草惊蛇”,约摸确定安全了,才过去。

林浊江心焦,照这样下去,肯定安全无虞,他自然就碰不到山匪了……难道要多走几趟?

队伍走得极快,不久后,追上前方一支十人以内的队伍,众人皆惊,不敢随意越过,甚至怀疑是山匪假扮,于是又派出斥候队伍前去交涉。

对方一路置若罔闻,只是在赶路,惹怒了斥候队伍,想试试对方斤两,被捶了个屁滚尿流。

想加入弱小商队的林浊江见此,熄了脱离这边队伍加入前方队伍的念头,原来人家是艺高人胆大。

这边队伍的主事人关老爷便亲自去交涉,赔礼道歉,顺便请求同行,却被拒绝了。

前方队伍始终慢悠悠的,犹如踏青春游,仿佛在向山匪招手说,来劫我啊,来劫我啊。

关老爷和另一支商队的财主老爷遭不住了,加快速度,超越了前方的小队伍。

林浊江在经过小队伍时,好奇的看了看对方精致的马车,当时车帘稍稍掀开,一抹绿意映入眼帘,惊鸿一瞥,愣住了,这不是嘲讽他舞姬之剑的绿婆娘吗?

对方似也看到了林浊江,冷笑一声,视若无物,放回帘子。

林浊江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了,何至于如此神态?小爷得罪过你吗?小爷还没生气呢,长得美了不起啊?一剑砍破相……好吧,这还真下不了手。

那辆精致的马车里,有两位漂亮姑娘,一位绿色长裙,一位黑衣劲装,还有一位白袍年轻男子,锦衣中年男子。

“稜衿妹妹,可是见到了什么恶汉?让你如此神态,要不要你轩哥哥抠了他们眼珠子出来?”

黑衣劲装女子见绿裙少女神态,笑嘻嘻道,这种残忍话语,倒像是在说请人吃饭喝酒。

白袍年轻男子笑道:“乐意之至。”

绿裙少女摇头,淡然道:“无事。”

黑衣劲装女子对白袍年轻男子笑道:“献殷勤的机会,没了。”

白袍年轻男子平静道:“机会多的是。”

他看向绿裙少女,眼神柔和,柳稜衿,便是这位姑娘的名字,神情模样极美极美,越看越有味道,据说是天生魅骨,不是**之魅,也不是狐狸精的妖媚,而是让人灵魂都舒心的魅力,与之相处久了,待久了,就仿佛修道者在悟道一般舒心愉悦。

年轻男子从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爱热爱,心中难有邪念,却想将之拥入怀中,不为**肆意,只为温柔呵护,如同爱花之人护花赏花一般,至于这种心情过后会做什么,天地人人知。

若不是锦衣男子在场,年轻男子会不吝以行动来释放爱意的。

柳稜衿却是对谁都不假辞色,对锦衣男子道:“羽叔,我们这般大摇大摆,无所顾忌,怕是反而让山匪吓破了胆,是不是适得其反了?”

羽叔点头道:“或许吧,不过,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曾经也有弱小商队这样过了关,可气坏了好些山匪,这次兴许会有一番试探,我们要准备好。”

柳稜衿忽然道:“羽叔,我到上面去,吹吹风。”

说完,从车窗钻出,翻到了马车顶上,动作灵巧,犹如精灵一般。

羽叔喊道:“你这是美人计,引蛇出洞吧?”

“是啊,所以别让封燮上来!”

少女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顶上传来,那白袍男子正要跟着钻出车窗,闻言一愣,却还要继续爬窗,最终却是被羽叔拦下。

羽叔摇头道:“不要做一些让稜衿不喜欢的事,她的好友在这段路失踪,焦急万分,山匪凶恶,且都是色中饿鬼,若晚一些寻到,怕有不测,她若怪你坏事,你如何自处?”

白袍年轻男子面色变幻,握拳道:“就该调动家族的力量,擒住匪首,搜遍这片区域……”

羽叔又摇头道:“你不了解这段路,匪窝众多,又凶悍,调人来打下是一道关卡,威逼是一道关卡,寻觅是一道关卡,三道时间关卡,不知得过多久,黄花菜都凉了。”

封燮皱眉道:“可我们诱出的山匪,未必是目标啊。”

“可我们诱出山匪,直接快速,然后直逼匪窝,事情就简单了。你要知道,这片区域的山匪多数定了规矩,这回你抢,下回我抢,依照道路两边打探来的消息推算,云筎道入了商队,商队事发,就是这附近了。山匪之间相近,总能知道一些消息。”

羽叔镇定自若,缓缓的道,“好好等候,稜衿的魅力,山匪扛不住。”

说话间,耳力敏锐的几人听到了前方阵阵喊杀声,心头一震,都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