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柏离开之后,还算安静的病房此刻彻底陷入了死寂之中。

秦晚倒是不太在乎这几乎凝固的氛围,只是瞥了一眼床上的人,打算坐在一旁等着他的输液结束。

“你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吗?”

片刻后,薄靳深还是开了口,语气冰冷,面露愠色,还在对刚才秦晚和高柏的互动感到十分的不悦。

“我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秦晚放下了正在回复邮件的手机,抬起头,对上薄靳深的视线。

她当然知道薄靳深需要自己解释什么,但是,秦晚对薄靳深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满,且不说两个人本来就有那么多纠结的过往,就算是在热恋的曾经,他也并不能干涉自己。

“高柏。”

薄靳深简短了自己的话,双眼却始终落在秦晚的身上。

“我和他认识需要什么解释?何况我又为什么需要向你解释?”

“高柏是一个危险的人,你们两个人为什么会认识?”

又是类似的话,又重复说了不知道多少次。

秦晚多想问薄靳深,关于自己父亲去世的事情,他是不是也全部忘记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

见秦晚沉默不语,在思考什么的样子,薄靳深又追问了一句,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耐心似乎也快要到达极限。

“你现在记忆混乱,部分记忆丢失,我不想和你辩论这些事情。只要你的记忆恢复,一切都不需要我的回答,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晚瞥了一眼悬在空中的吊瓶,里面的液体还剩下一大半。

继续待在病房内和薄靳深争执,先不说会不会对薄靳深产生一定的影响,就是秦晚自己都快忍受不下去。

本来就是被迫到医院里帮助薄靳深的治疗,在他记忆混乱的情况下还需要忍受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和起伏不定的情绪,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你这是在逃避问题,而不是一个合理的回答。”

“我为什么要给你一个合理的回答?”

秦晚睐了薄靳深一眼,又快速地撇开了视线。

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要动怒,对自己并没有好处,如果口不择言再一次刺激了薄靳深,还可能会起反效果。

想到此,秦晚更是觉得烦躁,为什么她还得为薄靳深着想?

明明忍受一切的都是自己,反而为了病人情况的稳定还得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究竟合不合理?

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秦晚决定暂时离开病房,眼不见心为净。

“你去哪?”

秦晚才走了几步,就被薄靳深叫住。

“我去找护士,你先躺着。”

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正要迈步,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你还是在逃避我的问题。”

“薄靳深。”秦晚怒不可遏,回身冷眼看着他,“我回避问题是因为我不想和一个病人争执,特别是这些事情本身就是你的过错,为什么你要用来质问我?我不说是因为怕刺激到你,让你回想过去的事情。如果你要继续追问下去,我可不保证我会说出什么话。”

再也不理会薄靳深,秦晚快步离开了病房。

门外,带着合同准备让薄靳深签字的林翰正好迎上了脸色阴沉的秦晚。

“秦小姐,你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