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

一旁的秋蓉打量着张氏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夫人,那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世子?”

张氏有些意外,这丫头往日对那人可是十分看不惯,虽说嘴上没表现出来,但是一向脾气好的她,一遇上那人便十分疏离一板一眼,眼神中甚至还透露着不屑与厌恶。

虽说心中已有了对策,但听这丫头如此说,便想知她心底如何想的,便故作为难道:“提醒?你这丫头何时看那人顺眼了?虽说咱们得了信儿,但这是他的事,万一他不信,倒时咱们一番好心被人当作驴肝肺了可如何是好?”

秋蓉见张氏冷脸,怕自家夫人误会忙轻声道:“夫人,奴婢是想着,一来近日世子改好了不少,可以卖他个好,若他能明白您的好意,那便是真心想与夫人冰释前嫌。二来,二少爷的身子还要让世子帮忙,虽说不知效果如何,但既然大夫都说了可以一试,那咱们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张氏往日只知她心细周到,没想到这丫头也是聪慧的紧,句句说到了心坎里,便莞尔一笑:“嗯,你说的在理,既如此,你悄悄去一趟东苑。你这丫头,人不大,心思可是不少。”

秋蓉得了吩咐,便点了点头,出了屋。

另一头,

葛氏回府后,便带着丫鬟回了屋,不过片刻功夫,贴身丫鬟香草便快步出了院子。

香草一边快步走着,一边捏着身侧的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荷包,脑海中浮现了自家夫人冷着脸眼神冰冷对自己的吩咐:“你将这包药分成四份埋在世子的院子里的四个角落,此事若办好了,我定不会亏待了你,若有什么差池,仔细你的皮?可听明白了?”

思绪回笼,瞬间香草身子一抖,老天保佑自己可千万要顺利,若真办砸了,不仅夫人不会放过自己,世子也不会饶了自己。想着家里的亲人,香草一阵心酸,若不是生计艰难,爹娘为了让自己和弟弟妹妹活下去,岂会将自己卖给葛府当丫鬟。

虽说听起来是葛府千金的贴身丫鬟,月银不少,看着也光鲜,可自家夫人未出阁时,脾气就骄纵跋扈,对身为奴婢的自己从没什么好颜色,如今嫁到这安仁侯府,不仅是侯府的二房夫人,也成了侍郎夫人,脾性更是比往日更甚。

就因爵位,夫人私下便同老爷闹了不知多少回,自己这些当下人的在中间整日受气,整日忐忑不安心惊胆战,如今竟又去算计世子,唉,也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惊惶,看着天色还早,便先悄悄去寻个称手的小锄,待天黑了好行动。

东苑内,

正埋头苦读的宋南星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意外。

“可是母亲那边有什么吩咐?”宋南星看着秋蓉不动声色的问道。

秋蓉见状看了一眼旁边敞开的门欲言又止。

宋南星见状扬了扬手对着一旁的丫鬟小厮道:“你们先出去,将门带上。”

待丫鬟小厮出了屋,宋南星看了眼紧闭的门,又看着秋蓉道:“好了,说吧,究竟什么事…”

秋蓉眼眸微闪,这才轻声问道:“世子可知二夫人一早去了清远观上香?”

早上二房闹得动静很大,阖府上下没有不知道的,这丫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宋南星抬眸意味深长道:“自是知道,怎么?莫非你来我这儿,难不成与二夫人有关?有什么直说便是,你放心,如今我与母亲才是一家人。”

秋蓉听到此话,便不再卖关子,轻声道:“是,二夫人一反常态,夫人料定事出反常必有妖,便使人去查了查,从清远观回来的人禀报说二夫人去清远观是请人来府中驱邪的,那邱道长还声称安仁侯府世子中了邪,二夫人特意请他来府中驱邪。”

见宋南星神情未变,秋蓉怕他不信,拧眉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是夫人担心世子,这才……还请世子早做打算!”

宋南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自然知道在这个时空里,名声对一个人有多重要,看来张氏已经偏向自己了。

收回思绪,宋南星一脸郑重其事看着秋蓉:“有劳秋蓉姑娘特意走一趟,你替我多谢母亲费心了,再替我转告母亲,我已知晓了,必不会让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如愿。”

秋蓉见此,便知他将话听了进去,这才屈膝告退。

待秋蓉走后,一手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

连福顺福贵几人进屋也没注意到,过了好一会儿听到喊声这才如梦初醒。

“爷,出什么事了?”

宋南星见晴芝福顺福贵几人都一脸疑惑且略显担忧的瞧着自己,忙道:“没什么,不过是又有人见不得我好罢了。”

想起往日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的桥段,宋南星对着几人轻声吩咐道:“你们晚上值夜警醒点,若看到有可疑的身影,不要声张,暗地里瞧着,来禀报我就行。”

几人一时摸不着头脑,心中亦是忐忑不安,忙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