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直都不下来吗?”尚夫人瞧着正在用晚膳的陆子衿的肩上立着的哈哈。

“嗯,它大概是把这儿当成自己的领地了。”陆子衿含含糊糊着地应了一句。

“明日宫宴要用的头面和衣服,我已经放到你院子里了,晚上你试一下。”

尚夫人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宫宴的注意事项,陆子衿心里盘算着,明日在宫宴上就躲在人群里,低调地用完膳就回来,这样总不至于被人抓住什么错处吧。

“千万不要拖累到你的父亲,听见了没有?”尚夫人耳提立命地问道。

“遵命,母亲大人。”陆子衿猛地右手抬起,五指并拢,掌心向下,一本正经地在耳前行了一礼。

尚夫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用完晚膳后,陆子衿带着抹云回到了翠玲珑。

“小姐,快看这些头面”抹云一进屋,就瞧见桌案上放着一个打开的饰品盒,盒里是一套红宝石头面。

红色宝石在烛光的映照下,迸射出灼灼光芒。每颗皆被精心切割成水滴状,棱面分明。

里面有红宝石双股头钗,金累丝红宝石步摇,单朵莲花簪,红宝石坠珠耳环,还有眉心坠。

陆子衿惊叹地拿起红宝石双股头钗,只见双股的钗身以金丝缠绕,细腻而富有质感。钗头的红宝石并非单一存在,而是数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相互簇拥。

这是工匠们纯手工打造的,精美程度丝毫不逊于后世,甚至大昭国的造型更为出挑些。

步摇的主体框架由纤细的金累丝丝丝缕缕相互交织缠绕,勾勒出一个精美绝伦的形状。每一根金丝都细若游丝,却又坚韧无比,它们在工匠的巧手下蜿蜒盘旋,构成了一个仿佛具有生命力的骨架。

在金累丝的骨架之上,镶嵌着数颗红宝石,宛如盛开在黄金枝蔓间的累累硕果。

单朵莲花簪相比之下就简洁许多,簪头的莲花花瓣用金银薄片打造,花蕊用金丝缠绕,逼真地还原了莲花的形态,而花瓣的边缘处由一根细的链条往下坠着一颗水滴形的红宝石,仿佛从荷花上滴下来的一滴露珠。

陆子衿最后又看了看耳环和眉心坠,手工十分精巧,设计简约,耳环甚至和后世老施家的一款爆款一模一样,果真是经典款式,即便过了几百年也依旧会再次流行。

她看了看装这珠宝的檀木盒,能看得出来主人有精心地爱护过,这是个老物件,估计是她母亲的陪嫁之物。

“明日还是帮我梳坠马髻吧,出门前就用这个头面,你另外把我上次做的东珠头面也带上。”

这个东珠头面是陆子衿自己画的设计稿,然后让珠宝店的工匠用陆子衿自己的东珠帮做出来的,东珠大小适中,既不会喧宾夺主,又能增添几分温婉的女人味,那套里面还有一根米珠做的锁骨链。

“小姐”

夫人送过来的这个头面小姐戴上肯定会艳压群芳,抹云想劝阻陆子衿。

陆子衿抬手制止了抹云接下来要说的话,对陆子衿而言,物质已经不成问题,作为户部尚之女,社会地位也尚可,她既不想靠近离皇权,也不想被皇室中人注意到。

为了她和家人的性命,不得不花时间与他们虚与委蛇,而虽有法制,但君王的喜好乃是整个朝堂上下的风向标。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在陆子衿看来,这实在有些可笑。

亥时,二门上的嬷嬷过来禀告,说卜一有急事要当面禀报。

陆子衿确实有在等卜一那边的消息,卜一也知道小姐会等他,所以不顾二门子已经上锁,都找嬷嬷进来通报。

陆子衿在嬷嬷的陪同下,隔着二门子跟卜一说话。

“小姐,下午蚊香和香皂卖脱货了,卫生棉晚上也卖了不少。

周武按小姐的吩咐守在了后门,晚间时确实有个人到了后门敲门,不过是个青楼的采买。

他要二十套胸,睡衣,其中有三套是高定的,周武收了他七百二十两订金,让他三月后带上尾款再来取货。”

说着,卜一递上账单和小木箱子,铺子里的人都是刚买的,到底品性如何,还需要再观察些时日,所以卜一将今日的营收给带了回来。

“一共七百八十一两。”

陆子衿将箱子推了回去,接过账本说道“你去找之前的工匠,再做两台缝纫机过来。”

她顿了顿,又说道:“竹影夫人近日的营收暂时都用来置办缝纫机,府内总共放置5台,铺子里放置十台。

让周武在后院看着加盖几间后罩房,后面用作作坊和居住。”

陆子衿得知卜一已用过晚膳,便让他赶紧回院子里去洗漱,早点休息。

陆子衿带着抹云往四进院走去,嬷嬷在她们走后,立马锁上了门。

果然还是青楼的人消息最灵通,第一个前来购买,因为跟“在花间”签的契约是三个月内保他们独家,不售卖给同行,所以才让他三月后来取货。

不出十日,后院的那些姬妾们也会闻风而来,最后就是端庄的主母,小姐们了,她们是被迫卷入进来的,同时也是最容易将竹影夫人钉在耻辱柱上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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