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宋承佑敲门,声称身体已然大好,今日便可启程回上京。

陆子衿行至门口,为其把脉,知晓他并未说谎,便应允下来。

这几日究竟有无他人再来夜探,陆子衿不得而知。

每日太阳尚未落山,她便用过晚膳,洗漱之后,悄然躲进抹云的屋子。

南宫珣亦不再居住于主屋,而是搬到了抹云隔壁的房间。

闲暇之时,陆子衿与宋承佑谈及日后计划,让他日后以璃光阁东家的身份,与合作之人签订契约,前提就是上京的市场皆归他所有。

宋承佑自然是千般愿意,这与直接送给他一座金山并无差别。

陆子衿还答应回京后,为他打造一辆琉璃罩的马车,以供他平日出行,权作展示。

宋承佑得意地望向南宫珣,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成为上京城第二个拥有琉璃罩马车之人。

此刻,宋承佑稳坐马车车辕之上,看着一旁的卜一赶车,南宫珣不宜露面,自然与陆子衿一同坐在车厢之内。

羽墨暂且留在庄子里养伤,他身手不凡,若在陆子衿身旁频繁出入,当下太过惹眼。

再者,庄子上的武学修习不能中断。

一行人悠悠而行,朝着上京城方向缓缓赶去。

进了城后,街道上的众人,皆瞧见了那由数块琉璃制成的车罩,纷纷停下脚步,惊叹不已。

有人认出宋承佑,大声呼喊,这是二殿下的马车。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皆道唯有皇家之人方能用得起如此多的琉璃片。

进了王府后,小邓子急忙上前迎接,听到宋承佑说饿,立马吩咐身旁的人赶紧去准备膳食。

陆子衿也不跟他客气,几个人坐定,很快便将饭菜用完。

吃饱喝足后,陆子衿踱步到花圃的空地上,她在那里肆意地翻滚了几圈,接着使劲甩了几下头,用手扯下了些许头发,那头发上还扎着几根草。

一切准备就绪,陆子衿款步走到南宫珣跟前,冷不丁地从他手中猛地抽出剑。

紧咬着下唇的她,在剑刃划向胳膊和腿的瞬间,清晰地感受到皮肤被割裂的刹那,那尖锐的疼痛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

划完后,陆子衿将剑扔还给南宫珣,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回府吧。”

南宫珣怔怔地看着陆子衿在自己面前毫不犹豫地划伤自己,心中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他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心疼。

而陆子衿则吩咐宋承佑安排一辆普通的马车,从后门驶出,送她前往皇宫附近。

到了皇宫附近的一个巷口时,陆子衿在下车之前,用口水涂了涂两个下眼睑,仿佛哭过一般。

下了车后,立刻呈现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脚步踉跄零乱,边往宫门口跑去,边往后张望,凄厉地呼喊着:“皇上救命,皇上救命。”

路上行人与马车纷纷停下,瞧着这边发生的事情。

只见一个及笄姑娘,胳膊和腿上鲜血直流,头发凌乱,衣服被割破了几处。

瞬间,众人纷纷议论起来,究竟是哪里来的贼人,竟敢在皇城根下掠杀姑娘。

宫门口的侍卫见有人逼近宫门口,且不见停步,纷纷上前,拔出腰跨着的刀。

厉声道:“何人如此大胆,竟敢闯宫。”

“兵哥哥,救命,有人冒充皇上,要杀我,救命。” 陆子衿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侍卫,“兵哥哥” 听上去颇为亲近,便脱口而出。

竖着耳朵关注这边动静的众人,听到有人冒充皇上杀人,瞬间炸开了锅。

声音虽不再如方才那般响亮,但议论之声却愈发多了起来。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冒充皇上?这姑娘确实受伤,做不得假。

众人的眼眸中熠熠发光,八卦之火熊熊起,他们心急如焚,迫切想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侍卫们不敢轻易驱逐,只能围在一起,形成一个人墙,挡住陆子衿,不让她再往前走。

其中一人得了首领的眼神,马不停蹄地往宫内跑去。

此刻,御房内,皇上正气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殿前都指挥使。

皇上都要气笑了,他早前吩咐殿前司去暗杀陆子衿,结果十来天毫无音讯,甚至连去的几人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昨日殿前司前来禀报,说是找到了陆子衿的行踪,已派高手去暗杀,结果人又给跑了。

“朕都不知殿前司当下退化成这般模样,杀个小女子都杀不了,朕还要你们何用?” 皇上怒喝道,随手将桌案上的镇纸掷了出去。

殿前都指挥使生生地忍受着镇纸砸在额前的痛楚。相比这点痛,没了性命才是大事,现下得让皇上赶紧消消气。

皇上看着面前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人,再大的火气也无处发泄。他总不能让人将其拖出去砍了。

就在一片静默之时,殿外高公公轻手轻脚地将刚刚从侍卫那边得来的消息,轻声回禀道:“皇上,侍卫刚刚来报,宫门口有个女子口口声声嚷着有人冒充…… 冒充皇上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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