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抽屉,一拉就开了。

他明明锁上了的!

厂长用颤抖的手,打开茶叶罐子。

里面塞得满满的大团结就露了出来。

他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还好,他的私房钱,还在。

就说嘛,一个家庭妇女,给她个胆子也不敢。

但是,为什么抽屉是开着的?

厂长不放心地拉了一下第二格抽屉。

一拉,就开了。

那一瞬间,厂长寒毛全都倒立起来。

眼睛,也直了。

不见了!

会计今早刚取来的9000元购买设备的现金,不见了!

厂长想到管玉梅那突然大了很多的肚子,原地转了三圈。

报警,是肯定要报的,但是,得先把茶叶罐藏好。

他转了几圈,最后还是把茶叶罐放在了柜子上面最明显的地方。

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不是吗?

然后,他拨通了派出所的电话。

而管玉梅,离开轧钢厂后,就一路狂奔。

回到苏家小院,把院门闩好,一屁股坐到正房的炕上,才把那些钱掏出来。

手指沾了唾沫,她美滋滋地数了起来。

太过专注,都没有发现,不知何时,她面前站了一个人。

等到那人的影子压住了她眼前的光亮,她才尖叫出声:“周芝兰!你……你是不是想吓死我啊!”

是的,那人影,正是她三弟的媳妇,她的三弟妹周芝兰。

管玉梅想到三弟和侄儿管国平都判了10年,顿时没了嚣张气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怎么出来的?!我男人和儿子都关在里面,为什么单单把你放出来了?”周芝兰阴恻恻地问。

她的身形更瘦削了,但能看出一口硬气撑着精气神儿,倒比往常精神了许多。

“我……我怀孕了,所以……”管玉梅欲言又止。

她还不确定,周芝兰到底知不知道,她男人和儿子都判了10年。

周芝兰直愣愣的眼神看着她的肚子,突然看到了旁边炕上的那一大摞大团结。

“你怎么有这么多钱?”她目瞪口呆。

“这是……这是……这是……”管玉梅支吾了半天,情急之下,都没有说清这钱的来历。

“是你出卖了我男人,是你出卖了国平!这是你出卖他们得到的钱,对不对?”周芝兰着急起来的声音,无比尖利,就好像在拿指甲刮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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