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陈惜惜回屋就沉着脸,对丫鬟问,“谢明钊呢?”

她找不了姜宜笑的麻烦,难不成还不能找谢明钊的?

丫鬟一怔,连忙道:“小少爷应还在陪着老夫人用晚膳,按照去年的惯例,小少爷用完晚膳就会来找您。”

想起去年的事情,陈惜惜冷笑一声,心里算是舒服些。姜宜笑活该,老公和孩子都不喜欢她,她就是再蹦跶,这辈子也比不上自己。

去年她看见谢允北和谢明钊都找了借口来她这里,肯定很难过,听丫鬟说,她还跌了一跤,真是活该。

还是她厉害,仅仅是刻意引导姜宜笑去找谢明钊,就让她看见父子二人都在这里,要比心机,姜宜笑怎么比得过自己。

回过神,陈惜惜抬眼瞥丫鬟,冷冷问,“门口守着的丫鬟收到东西没?”

“收到了,应夫人的命令,丫鬟一直在门口等着,把姜宜笑给小少爷的压岁钱拿来了,都在桌上呢,您看看。”

陈惜惜伸手打开桌上的匣子,嘴角微微上扬,待看清里面的银票,忽地冷嗤一声,“不是说姜家富比国?姜宜笑就给她儿子送五百两?真是吝啬的毒妇,自己亲儿子都不心疼。”

她又不满意了,丫鬟当即跪下不敢出声。

门外,谢明钊听着陈惜惜的话,眸色骤沉,险些没能抑制住面上的恨意。

他待屋内又开始说话,才敲敲门,“惜姨,我来看看您。”

“进来吧。”

陈惜惜不在意地开口,待谢明钊进来才忽地眼前一亮。

姜宜笑吝啬,但是却极在意名声,她不给,倒不如让谢明钊直接上门去要。

这么一想,她倒是笑意稍软,对他笑道:“我还想着你在哪儿呢,快坐下,惜姨看看你。”

谢明钊敛眉坐下,不等陈惜惜开口,主动望着桌上打开的匣子道:“这是惜姨给我的压岁钱吗?”

他惊喜地盯着她,藏在桌下的手却攥紧,手心发汗,“谢谢惜姨。”

他当然是装傻,但这笔钱可是姜宜笑给他的,陈惜惜居然敢直接让人在门口截下,真是恶心至极。他既然知道,必须得找个法子要回来。

陈惜惜笑意一僵,下意识就想将匣子合上,却忽地想起自己刚才的算计,于是强挤出笑,“是,这是惜姨给明钊的压岁钱。不过……明钊,你到底是你母亲的孩子,不如过几日惜姨带你去姜家要今年的压岁钱?”

她一口咬定姜宜笑没给,再有谢明钊帮着她,肯定能要到更多的银子。

去年姜宜笑给了他多少?

似乎是五千两银子,再加上一间铺子,这些银子最后全被谢明钊送给她,陈惜惜记得很清楚。

她说完就紧紧盯着谢明钊,等着他回答。

谢明钊手心传来刺痛,想着陈惜惜的无耻,沉沉吸了口气。

她居然好意思把姜宜笑给自己的压岁钱当做她给的,然后哄着他去找姜宜笑要钱。

真当他是好骗的?

“明钊,你想想,若是她不给你银子,那肯定会将你的全都给那两个野种,你就眼睁睁看着吗?”

谢明钊猛地抬头,听见了心口紧绷着那根弦“嘣——”一声,彻底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