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惜。”

谢允北压抑着怒火,沉声道:“你原来不是这么喜欢金玉之物的人?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俗?”

“你不是说,你不愿和姜宜笑一样成日算计,纠结银子多少吗?”

陈惜惜脸上的表情僵住。

她没想到谢允北会拿出话反驳她,支支吾吾几句,才灵机一动,“可这礼代表着夫君和我的脸面,今年换做我,怎么就这么少,他们都看不起我。”

谢允北揉揉眉心,“没事,那明年就会多了,待你生了孩子,出去多走动走动,自然就能和其他夫人结交。”

陈惜惜不死心,手便直接往下,握住他,然后媚眼如丝,“夫君,你是不是不心疼惜惜了?”

谢允北呼吸一窒,陈惜惜却更近一步,另一只手拽开他的衣领,牵着他倒在床上,“夫君,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受委屈?”

谢允北呼吸微乱,心底杂乱的思绪骤然化作欲念,怒意和不满更甚,却让他猛地咬住陈惜惜的唇。

陈惜惜有些得意,迟迟吊着他,最后才问道:“那夫君愿不愿意为我撑腰?”

谢允北掩住不耐烦,扯开最后一件内衫,覆身而上,“后院的事情交给你,我放心,你自己看着吧。”

陈惜惜满意了。

男主内,女主外,谢允北能得她这个贤内助,真是如有神助。

他这么信任自己,就连她怀着孩子都狠狠要她,姜宜笑知道吗?

……

收拾完最后的礼单,姜宜笑才松口气,瘫在躺椅上不愿起来。

春杏急匆匆跨进门,看了她就挤眉弄眼,脸上满是得意。

姜宜笑一顿,“怎么,发生了什么好事,脸上笑得这么欢?”

“小姐小姐!”

春杏几步跨到她身边,蹲下看着她,“你猜猜谢家又出了什么乱子?”

姜宜笑眨眨眼,捏住春杏的脸,“你又去偷懒,打听这些事情,你家小姐我可是忙到现在呢。”

“奴婢才没有闲着,奴婢不是跟着念秋姐姐去送东西?正是送东西时候,才听见那几家的小厮丫鬟在说这件事,可好笑了。”

能是什么?

姜宜笑面色不变,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说句实话,现在陈惜惜能桶出什么篓子,她都见怪不怪。

“今年谢家的礼送得寒酸,有几家回礼却被嫌弃,送礼的小厮丫鬟去谢家,连一杯热水都喝不到。结果,一转眼还有更离谱的!”

春杏越说越来劲儿,“有几家没给谢家送,或是还没来得及送,那陈惜惜就让丫鬟小厮上门去将送出去的礼要回来,又拿回谢家。”

姜宜笑呆住,定定看着春杏。

啊?

她收回刚才的念头,这个篓子她真是没想到。

谁家会将礼送出去还收回来的,这以后面子往哪儿搁?

“就没个人拦着?”

“没有,陈惜惜苛待下人,手段越来越过分,据说最近还开始扇巴掌,掐人,身边伺候的下人,没一个敢劝。再说,谢允北不管事,张氏是个顶不住事情的,谢家可不就成了她的一言堂?”

姜宜笑轻笑出声,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看见陈惜惜即将倒霉,难免幸灾乐祸。

“嘿嘿,今天没白去,那几家的下人因着我原先上门送过礼,都认识我,便扯着我说了不少话,想必这些事情,过几天全京城怕是都传遍了。”

姜宜笑拿起手边的温茶浅啜一口,润润嗓子,“真热闹,以后谢家怕是成了各家女眷宴会时候的乐子,谁都能说一句。”

“可不是,小姐您原先事事都做得好,那一家子便当做理所当然。哼!这次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叫丢脸,谁让他们不知道珍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