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惜虽然肚子不舒服,但心里美滋滋的。

至于孩子?

肯定不会有事,她又不是姜宜笑那样的后宅妇人,随随便便就早产难产。听说当年谢明钊可是难产下来的,她险些没了命,自己肯定就不会,所以不必担心。

“陈惜惜。”

想象中的怜惜并没有到来,陈惜惜听见谢允北此刻的冷声便心里微微一紧。

“你年礼是怎么送的,还将送上门的东西要回来了?”

陈惜惜拧眉,“你不是都说了,任由我处置?既然那些人看不起我,我绝不会让他们占我一点儿便宜,这不对吗?”

谢允北本就生气,此刻听见陈惜惜这几句话,顿时被怒火烧得脸色发青。

“啪——”

一巴掌下去,陈惜惜捂着脸,不敢置信地尖叫,“谢允北,你凭什么打我?”

“你可知你这么做,简直就是将谢家的脸面送去旁人鞋底下,谁日后都能拿这件事踩我们一脚!”

谢允北怒极,陈惜惜见此心虚,但扯着嗓子道:“我又不是那些假惺惺的后宅妇人,明明不喜欢别人还要上去结交。谢允北,你原先不是说了,最喜欢我这直爽不作假的性子吗,你是不是变心了?”

陈惜惜说着就哭出来。

谢允北攥紧手心,还未处理的伤口崩开,血滴溅落。

他发现,陈惜惜偏执得离谱,是听不进去他说话的。可两人如今不可能分开,他只能想办法哄着她,让她少闯些祸。

他竭力压制住心底怒意,“惜惜,既然你怀着身子,那日后掌家的事情便交给母亲,你性子直爽,容易得罪人。”

陈惜惜哭得歇斯底里,尖声道:“谢允北,你居然要趁机收回我的掌家权!你是不是变心了,哪个狐狸精勾引你,你说啊!”

谢允北几乎要压抑不住心底怒意,然而下一刻,忽地有丫鬟敲门。

“主子,宫里来人,说是听见夫人胎不稳,太后娘娘便命太医来看看。”

谢允北迅速压住心底怒意,“惜惜,你这次身子不稳,你可知道我多害怕?我听见你闯祸,本来只是有一点点生气,可听着你身子不稳,这脾气顿时就控制不住了。”

“我害怕,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如何不忧心?”

“那掌家……”

谢允北拿出帕子为她擦泪,“等你生产后自然会给你。”

“不行,铺子这些我还要,但是杂务和各家往来可以交给母亲。”

谢允北点头,为了在太医进来前安抚好陈惜惜,只能应下,“那让太医来给你看看。”

陈惜惜点点头。

待太医进来,为陈惜惜诊脉,看完时面色微有些怪异。

他沉默许久,这事要是说出来,那谢大人怕是要记上他,可若是不说,那陈惜惜再出什么意外,太后娘娘肯定要追究自己的责任。

权衡片刻,他才说:“谢夫人身子有些重了,房……房事上还是要节制些,我给夫人开些药,您从今日起都得卧床休息,挤下来一月内轻易不能走动。”

谢允北难堪,眼底骤然蓄满寒霜。

陈惜惜脸色骤变,“不是吧,我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后宅妇人,你是不是看错了?”

太医被质疑,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好看,谢允北当即开口,“多谢您,劳烦您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