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涵心中这么想着,却迟迟等不到长公主让她平身的话,不免觉得奇怪。

难不成,长公主已然知晓锦王与她的私情,所以有意袒护……

想到自己安插在老夫人院中人传来的消息,庄诗涵咬了咬牙,抬头看去,却正好对上一双蕴含怒意的眸子。

华阳长公主冷笑,“本宫原以为你是无知者无罪,性子冒失了些,没曾想倒是个心中通透的。”

既然心中通透,那便只有故意这一个解释了。

庄诗涵听懂话外音,赶忙解释道:“长公主息怒,臣女绝……”

“够了。”华阳长公主不耐烦的打断她,沉了脸道:“亏得本宫与陛下从前还觉得你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原是本宫看走了眼,竟不知你是一个如此心胸狭隘半点规矩不懂的混账东西!”

庄诗涵:“长公主定是误会臣女了!”

华阳长公主冷眼看着她,问:“明知他人早已娶妻,却仍不顾男女大防与其同吃同住之人,可是你?”

庄诗涵脸色微白,嘴硬道:“臣女是军医,边境行军艰苦,实在是情形所迫……”

“即使情形所迫,军中那么多的大好男儿,未成婚者比比皆是,拥有独立营帐之人也不止他林庭风一人。

怎么,你莫不是要告诉本宫,十万大军之中仅他一人是正人君子?”

话说到最后,华阳长公主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若非遣了人去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身为国公府嫡女的人,能做出这种让父母亲族颜面扫地之事。

这种腌臜事,说起来她都嫌脏了自己的嘴。

要是这个庄诗涵安安分分在府上待嫁,看在靖国公劳苦功高的份上,她自会出手帮她摆平,让她安安稳稳的出嫁。

可偏偏,她不懂得见好就收,都已经用军功逼得陛下答应了他们二人的赐婚,竟还一再欺负到正室脸上。

不过是一个妾室,还未入门就敢越过正室主持家中寿宴,他日还不得将人活活磋磨死?

庄诗涵没想到这么隐秘之事,都被长公主知晓,一时间又急又气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庭风见状,赶紧一掀衣袍跪下,恭敬道:“长公主明鉴,臣与诗涵郡主虽是情投意合,却从未做出任何越矩之事,还望长公主莫要听信了他人谗言,污了诗涵郡主清誉。”

他说着话,复杂的目光落在宋言汐的身上,似是觉得痛心。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能看出林庭风这是在影射什么。

华阳长公主身份尊贵,又一向深居简出,除了几位王爷大婚之日出席过,其他一概不关心。

别说是区区将军府,便是靖国公府,也是够不上资格给长公主府下帖子的。

她今日会出现在这里,本就惹人生疑。

别说是林庭风,在场的一众夫人小姐,也在想是不是宋言汐或是言卿前去公主府说过什么。

看着一副被人诬陷,却又似有隐情不方便直言的林庭风,华阳长公主眼底的厌恶不加掩饰。

她抬了抬手,道:“去宫中请两位嬷嬷来,还诗涵郡主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