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码归一码,永安郡主要真是医术不精,他们也不可能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

庄诗涵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发难。

好叫大家都看清楚,宋言汐压根不懂什么医术,更不配与她平起平坐。

四目相对,庄诗涵不由地冷笑,“这话应该我问永安郡主,你可想好了,比试一旦开始必要分出个输赢。”

她环顾四周,见周遭围观的将士越来越多,一脸为难道:“我无意为难你,要不比试之事还是作罢吧。”

“作罢?怎么能作罢?”

将士们不乐意了,纷纷高喊着“比试”的口号,整齐响亮,连地面都为之震了一震。

“这……永安郡主,真是对不住了。”庄诗涵冲着宋言汐歉意一笑,仿佛在说:“你瞧,不是我不肯放过你,这都是大家的意思。”

那一脸的懊恼与无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宋言汐存心要为难她。

摆明了既要做恶事,又不愿意担恶名。

果然,有个与庄诗涵相熟的将领看不下去,冷着脸道:“不过是医术上的切磋而已,又不是什么别的,永安郡主要答应就痛快答应,不答应就赶紧认输,哪非得了这么多事?”

“就是啊,浪费大家扎营吃饭,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军中多是些粗人,最是不拘小节,听着同伴揶揄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至于女儿家面子薄……

诗涵郡主平日就能同他们玩笑,一点架子也没有,她永安郡主难道还更高贵不成?

宋言汐抬眸看向说话那人,问:“阁下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不答应了?”

“你!”那黑面将领顿时沉了脸,气不过便要冲上前找她理论。

还未来得及动作,便被一左一右的几个兄弟拦住。

“蒋副尉,千万别冲动,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副尉可要看清楚,这是永安郡主不是诗涵郡主,可不敢以下犯上啊。”

“您消消气,永安郡主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怎么可能连这点气魄都没有?肯定是不可能人数的。”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被称作蒋副尉的男人冷笑一声,满眼都是不屑,“老子才不管这个那个郡主,到了军营里,就只有军医这么一个身份。

要是没点真本事,或是吃不了苦,我劝您还是尽早打道回府吧!”

这话虽冒犯,底下却没有人劝,只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等着看宋言汐的反应。

很明显,这也是他们的心里话。

庄诗涵压了压上扬的嘴角,一副关切模样道:“永安郡主,蒋大哥说话虽然难听了一些,却话糙理不糙,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吃不了苦。

边疆不比京中,到时可找不到丫鬟伺候你的衣食住行。”

这几日以来,许多士兵早已经在悄悄打赌,赌宋言汐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什么什么时候喊苦喊累,听到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

甚至有人大着胆子道:“打仗都是我们男人的事,永安郡主这双手,是用来绣花的,还是赶紧回去好好当自己的将军夫人吧!”

不远处,暗一紧皱眉头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压低声音问:“主子,可需要帮宋姑娘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