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风攥紧了拳头,脸色难看道:“我不记得何时曾得罪过程将军。”

程端冷冷一笑,不屑道:“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而已,不需要任何原因,有种到了边城咱们演武场见真章!”

一听到两人要切磋,围观的将士们不由得兴奋了起来。

往日没有战事时,军中将士每日完成枯燥的训练后,剩下的精力无处发泄,就会约上与自己实力相当的人到演武场上去比划一番。

且大安军中有规定,只要是点到为止的比试,即便是等级最低的士兵,也选选择军中比他头衔更高之人,甚至是驻地将军。

若侥幸赢了,便是连升三级都是有可能的。

就算是毫不意外的输了,也就是小惩大诫自己去领十军棍的事,一个营帐睡的兄弟都会因为帐中出了这么个有种的同僚,恨不得在军营里横着走。

所以对于切磋一事,大家向来是乐见其成的。

尤其是两位将军之间进行切磋,在军中更是稀罕事,几年都未必能见到一场。

要不是觉得如今的气氛不太合适,大家伙恨不得现在就起哄,让他们就地比一场分出个高低来。

见林庭风不松口,程端笑了,“林将军莫不是不敢?”

林庭风冷着脸,不屑道:“我的拳头是用来杀敌,而不是用来内讧的。”

“不敢就是不敢,少扯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鬼呢?”

程端上下打量着他,眼底的鄙夷不加掩饰,“早就听说边城出了个花架子,我起初还不信,搞了半天还真有这么个人物。”

“姓程的,你再敢出言不逊,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来,你他娘要是真有本事,就把老子打得满地找牙!”

气氛一瞬变得剑拔弩张。

就在林庭风忍无可忍,打算动手教训程端时,墨锦川冷冷问:“闹够了没有?”

“王爷……”程端攥紧了拳头,冷着脸不说话了。

他在南边练兵时,就已经听闻过锦王殿下的威名,心中早已对他钦佩有加。

如今他又是他的部下,由他统领。

所以殿下的话,他得听。

哪怕心中再怎么气不过,程端也还是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硬邦邦道:“对不住了林将军。”

道歉的话,怎么听都毫无诚意可言。

林庭风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憋得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有理由怀疑,锦王方才是故意的。

姓程的那个莽夫羞辱他时,他作为主将为何不出言制止?

非要等着他忍无可忍,打算动手了,才假惺惺的喝止一句。

林庭风的目光随即落在宋言汐的脸上,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事情的根源,竟在这里!

亏得他从前还对锦王殿下钦佩有加,觉得他乃当世君子为人正派,没曾想竟是个被美色所惑公私不分的伪君子。

他这个好夫人,当真是好手段!

一想到这半月以来,两人同乘一车朝夕相处,说不定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整日耳鬓厮磨,林庭风就觉得自己的头顶绿的发亮。

这对狗男女,如今竟连人都不背了?

简直欺人太甚!

林庭风只觉得胸腔的火越越旺,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