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十杖可不轻,宋棯安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堪堪能下床。

魏朝阳来探望时,只见宋棯安扶着床头,一瘸一拐地挪着。

“伤还没好呢,怎么就下床了?”

魏朝阳忍着笑意,关切道。

宋棯安觑了魏朝阳一眼,哪能不知道自家师兄心里在想什么,不禁没好气道:“要笑就笑,和我装什么装!”

说罢便“欸呦欸呦”叫着去给魏朝阳沏茶。

魏朝阳也不加掩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直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待笑了片刻后,魏朝阳才在宋棯安怨气冲天的眼神中止住了笑意,他伸手接过宋棯安递过来的茶水,没忍住又是“噗嗤”一笑。

“你行了啊!”

宋棯安怨气冲天:“笑笑就行了,没道理一直笑吧!”

他还是个伤员呢!

魏朝阳这才止住笑意,笑容满面道:“嘉嘉闹着要来看你,我没让她来,钟遥忙着建祠堂,也没有时间,这不,只有我一个来了,你不会嫌弃吧。”

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几声。

宋棯安这半个月都快无聊疯了,好不容易来了个魏朝阳,忙拉着他问东问西,就差将这半个月的所有事情都问清楚。

原来在宋棯安被禁足的这半个月,江岭于十日前收到一封来自五越林的加急信,便马不停蹄赶回去。

程越虽然没被抓住,但平叔已经成功将他拦在嘉阳城内。

只可惜狡兔三窟,程越不知藏身何处,平叔几乎翻遍了整个城内,都找不到人。若再这样下去,只怕只有挨家挨户搜查这个办法。

这样难免劳师动众,二叔也不会同意。

魏朝阳不知道,原本已经随着江岭出城的顾怜,听闻程越遇险,便也赶了回来。

此时两人正在一处名为“张宅”的宅院中藏身。

程越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他顺手从地窖中顺出一瓶酒递给顾怜,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城?”

他有些不耐烦,挽起袖子直接坐在地上,吞下一口酒水道:“都在这鬼地方待了五日了,我可不想再呆下去。”

顾怜脸上挂着笑,语气出乎意料地温和:“快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拨了拨手中的琴弦,瞧着程越满脸不耐的样子,低头沉思一瞬站起来走到程越身边,在程越身侧找块地方拍干净尘土,这才施施然坐下来。

程越余光掠过他一系列动作,默默翻了个白眼。

顾怜仍然好声好气:“你要是无聊,我弹琴给你听。”

“不了吧”,程越拒绝:“我都听了五日了,换个花样。”

他这样不客气,顾怜也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