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呼吸急促。

“是长公主殿下。”

“鲤儿?!鲤儿看到的?!”

刘据眉头抟起,呼吸了几下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去查!和鲤儿一起去市集的那个小男孩是谁!

给朕查!!”

……………

廷尉署

“愚儿!为父与你说过没有!不许你偷跑到集市!你把为父的话当什么了?!”

小男孩被一个面丹长髯的官员抽倒在地,小男孩脸上立刻现出一道清晰的巴掌印,小男孩捂着脸,惊恐的看向阿翁,

“你哑巴了?!我打死你!”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自己的儿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就算打死也不犯汉律,见这男人还要打,杜延年皱眉,上前分开,

“颜大人,差不多行了。”

此官就是补进的大农令颜异,是复圣颜回的十世孙,本该死于元狩六年,因微反唇,被酷吏张汤定罪有话不敢说而腹议,以“腹议罪”名处死,

张汤早早死了,颜异就活了,而与刘鲤儿出去玩的小男孩,就是颜异的儿子颜愚。

“杜廷尉,您别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逆子!”

“你凭什么打他!你连他生日都忘了!你是个坏人!”

一道女声响起,鲤儿跑到颜愚身前护住,颜异皱眉看过去,待看清小女孩后,差点把魂儿都吓飞了!

看向儿子的眼神更怒,

“你个混账东西!还敢带着殿下偷跑出去!你这条贱命死就死了!你要害得殿下出什么好歹!你赔得起吗?!”

颜异绕过刘鲤儿,又要痛揍颜愚,

“不是他领我出去的!是我带他出去的!”

刘鲤儿大声解释,可颜异就装作没听见,鲤儿气急,带着哭腔喊道,

“张叔!”

啪得一声,颜异被按住,颜异愤怒抬起头,对上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神,登时把颜异心头的怒火浇灭大半,

“张监正,我打自家儿子,不犯法吧!”

张贺冷冷道,

“你儿子,你想怎么打是你的事,但,你要打也是回家打,这里是廷尉署,你要再敢动手,我就以喧哗廷尉署的罪名给你扣下!”

“好好好!”颜异一把抓起颜愚,喝道,“逆子!跟我回家!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鲤儿见状,急着看向张贺,张贺示意放下,又拦住颜异,

泥人都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儒道大家后人,颜异强压怒火道,

“张监正,你不让我在廷尉署打我的儿子,我认。我现在要把他带回家,这你总管不着吧?”

“这我管不着。”

颜异冷哼一声,拖着颜愚就走,可张贺寸步不让,颜异声音冷到了极点,

“张监正,你这又是何意?!”

“此子与盗陵案有关,你带不走。”

颜异盯着张贺半晌,张贺镇定自若,颜异扔下儿子,放了句狠话,

“张监正,山不转水转,凡事还是别做太绝。”

张贺拉起颜愚,让开,

“颜大人请便。”

“哼!”

颜异死死盯了张贺一眼,气呼呼离开,刘鲤儿跑到张贺面前,激动道,

“张叔!你也太帅了!”

张贺嘴巴一撇,强行控制住嘴角上扬。

刘鲤儿看向颜愚,

“旺旺,你没事吧!”

颜愚已经被打傻了,呆呆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