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人心不足蛇吞象

听了这个词的柳媛媛脸上也只是挂着惨兮兮的笑容，没有任何的反驳。

对着其他两个玻璃瓶贴好符纸，蒋成松找来一个结实的行李箱，小心的将玻璃瓶密封包裹起来，放进了车的后备箱，我默默的把几个梵字体都收集起来，香纸也收了起来，看着失魂落魄的柳媛媛，冷冷道：“以后好自为之。”

下葬，其实跟结婚差不多，结合当事人的生辰八日，选个合适的日子，结婚有仪式，下葬自然也会有仪式。

不过这四个婴孩有些特殊，全部不足月，全部没出世，别提什么生辰八字了。

买墓地的事情是蒋成松负责的，我看了看整个墓园，尽快选了风水绝佳的位置，这四个古曼童最短的时间灵魂也是被囚禁了几个越，只可惜我不学佛法，要不然还能念一段超度咒。

疏通关系，火化婴孩，做完这些，才不过一个小时多点，等捧着四个轻轻的骨灰盒的时候，柳媛媛又开始忍不住的哭跟道歉。

我没忍住朝她啐了一口：“现在哭有个屁用，你还是以后多干点好事，给你孩子积德吧！”

四个孩子没名字，最后还是我凭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对

于佛法的知识，想了四个字，“月、颂、天、宸”在佛经里都代表着祝福之意。

将字刻在墓碑上，下葬填土，做完这些后，我才恍若听到耳朵边响起了几声婴孩的嬉笑。

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也没收蒋成松的钱，反而一脸嫌恶，蒋成松似乎也想到了自己这些钱是怎么赚来的，脸色又开始变的阴沉起来。

他跟我在前面走着，柳媛媛跟在后面，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蒋成松清咳几声开口：“大师，如果之前那次我听了您的话，搬家，会不会结局不一样？”

反应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蒋成松说的是什么意思，摇摇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许结局会不一样，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蒋成回头看了一眼柳媛媛：“我会跟她离婚，等她孩子生下来之后。”

……

我接到琉璃电话的时间是在半夜将近十一点，本来我以为她打不到车让我去接她，但到了她说的地方，我才发现是一家画廊。

画廊的面积不小，里面的装修可以用奢华来称赞，但像我这种人，实在找不出跟艺术搭边的联系，反正在我眼里，画都是

一个样，看看就看看了，熏陶什么情操还是算了。

琉璃已经在画廊里面了，大门应该是被她撬开的，虚掩着，她让我绕开摄像头进来。

画廊里并不黑，半开着灯，微弱的光照着每幅画，所有画看上去都精妙绝伦，琉璃一副轻车熟路的模样，我问她：“怎么让我来这种地方？”

琉璃悄声答道：“想让你帮我找个东西，就在这里面。”她指了指画廊。

“找东西？”我愣了愣：“什么东西还需要我来找。”

琉璃却摇摇头，不肯回答的模样：“你气息感受比我厉害，你快看看有哪里不一样。”

“你有发现什么没有？”走了一小段路后，琉璃小声问。

我正打算摇头，突然眼睛一凝，准确的看着一个方向，冲着琉璃招了招手，示意她跟着我过去，一分钟后，我走到角落，指着其中的一幅画缓缓说道：“这个……有种奇怪的感觉。”

琉璃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第一眼，会以为那是堆木材废料，可仔细看，才发现在废料最外围，蒙了一层厚厚灰尘的，是一幅画，很难让人辨认出来的一幅画。

“这可真不起眼。”琉璃撇撇嘴，实

话实说道。

这是角落，只开了一半的灯光根本照不到这个地方，不刻意会找会很难引人注目，但就算有人发现了，估计也不会想去仔细看，毕竟灰尘已经厚的看不出画的原本面目。实在是跟这里的干净格格不入。

可我就带着琉璃停在了这堆废料的面前，蹲下身。

“这是画还是什么？”琉璃也跟着我蹲下，没有伸手去碰的意思，盯着看了半晌，揉揉眼睛无奈说道：“这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啊，就只有一层灰！”

“是有很多灰，但除了灰之外，还有东西。”我也没有去擦灰的意思，冲着琉璃道。

“我说这画都被灰尘挡住了，还要看什么，看来看去不就是一层灰，再看也看不出朵花来，要看也要擦干净看吧，我是半点都看不出有任何的问题，我们别再这里浪费时间了。”

听到这话，我无奈的转头看着琉璃，长长的叹了口气：“不是你让我帮你找东西的吗，我来都来了，我还能让你空手而归不成？要不你先去别的地方，我再看一会儿就好。”

我看琉璃蹙了蹙眉：“算了吧，我在这跟你一块，不过你要看，擦干净看不行吗？”

她说着从口袋掏出卫生纸就要上手去擦，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她快要碰到画的时候我猛地一把拉住，力气之大，让琉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我，你干什么？！”琉璃声音中隐隐充斥着怒气跟质问：“我让你来可不是浪费时间的！”

“这个不用多说，我心知肚明，只是我总觉得这幅画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我也不生气，却还是保持着那副严肃的表情，拽着琉璃的手也没半点放松。

“奇怪的感觉？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奇怪法？我找你来可是找东西的！”

我搔了搔头，无奈道：“你也不说让我找什么，只说看看画廊哪里不对劲，我确实就感觉这里有问题，但我也不太确定，怎么说呢，你不感觉这幅画是故意被放在这里的？”

“故意？”琉璃一愣，“什么意思？”

我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一般这种艺术性的场所，干净应该是首要条件吧！

你看这个玻璃台，绝对干净到一碰一手印，还有墙上这副画的框架，链接的缝隙里都看不出灰，在这么干净的地方，虽然是角落，放着一堆废料，尤其是还沾满了灰，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