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钉子有什么奇怪的。”郑成功没听出话中的不对劲,继续道:“将这些钉子拔出来。”

这时候我慢悠悠的来了一句:“郑仙师,将棺材钉拔出来之后呢?”

“呵呵,小子,我说出来你又能懂多少?我看你还能强撑到……”话说到一半,就被装修队长一道声音打断。

“这,这钉子,拔不出来……这钉子拔不出来。”装修队长摊开手,给我们看了看他手上用力过猛出现的红痕:“我用上全劲儿了,都拔不出来。”

话虽然是跟郑成功说的,但眼神看的却是我这个方向。

“没用的东西!这么大的个头,连个钉子都弄不出来!”郑成功脸色难看愤愤骂道:“你,你,还有你,别傻站着!”

郑成功伸手点了几个身材壮实的:“快点把钉子拔出来,真要命,这么点小事都干不好,我看你就是个废物……”

装修队长一脸怒色,使劲把扳手往地上一扔,抓着郑成功的衣领子,一把将人拖到半空中:“你说谁没用,说谁废物?老子说拔不出来,你有能耐自己去试试!”

边说边松开手,让郑成功直接倒在地上:“老子从昨天开始

就看你这个人不顺眼了,摆出个大爷样是给谁看,对着我们吆五喝六,付报酬的是陈总,跟你有个屁关系!”

郑成功挣扎了两下,刚刚衣领子勒的他呼吸不通脸色涨的通红,这会儿翻着白眼:“你……放……放我下来,陈……”

我给陈一彤使了个颜色,陈一彤上前去打了个圆场:“都拿这儿当自己家了是吧!我找你们来是干嘛的,一个两个都忘了是怎么着?”

陈一彤脸上一贯笑眯眯的,此时板着脸商场上的气势泄露了一两分,也挺能糊住人。

老板发了话,装修队长冷哼几声放了人,转身找来几个工人,说道:“你们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拔出来。”

几个工人上前依次试了试,然后摇头,都说自己拔不出来。

“可能是这棺材钉钉的太紧了,我看就从附近凿开吧!”看到几个男人一块使劲都拔不出来,郑成功也没再骂什么。

“这……”陈一彤余光频频看着我,看着我不着痕迹的点了个头,陈一彤才答应了下来:“行,凿开吧!”

装修队长开始动工,郑成功站在一旁目光盯着。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坐在沙发上

,云淡风轻的抿着茶,大概过了十五分钟。

装修队长干涩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行,凿开了,钉子也拔不出来。”

“这怎么可能!”郑成功突然尖叫出声,一把推开装修队长自己凑过去看着:“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的!”他自己嘟嘟囔囔了一顿,继而转头瞪着我,几步走到我跟前:“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说动了什么手脚!”

我只是好笑的看着他,陈一彤走到主梁跟前,只见在棺材钉周围的石材都已经被凿开,原本三尺七长的棺材钉却看不见钉尾。

“我们这凿了将近二十厘米了,这钉子还看不见钉尾在哪里!”装修队长说道。

我缓声朝着郑成功说了一句:“棺材少尾钉,七穴露一眼,这可是要死人的啊!”

面对郑成功的质问,我一脸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郑仙师,怎么?事情解决不了了?”

“你胡说,你要是什么都没做,这钉子怎么会……”郑成功的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他后退了几步,看着我:“你这是什么眼神,我…… 我怎么会搞不定!”

我噙着笑,慢慢从沙发

上站起来,绕着郑成功来回踱步:“你虽然知道种下棺材钉的阴德降不到自己头上,但有一点,你大概不太了解。”

顿了下,我用上了一种十分惋惜的语气开口道:“钉子久不拔,长为七尺七。这种情况下,可不就单单是这家房子的主人有问题了。”

“胡言乱语!什么七尺七,我看你就是在这里装神弄鬼!陈总,你到底是从哪里请来了这么个货色,满口谎话,我看还是尽早将他赶出去为好,有他在这里,实在是妨碍我的心情!”

郑成功脸红脖子粗的说完,屋子里的安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见。

“陈总?”郑成功看着陈一彤:“我这说的……陈总!”郑成功猛地拔高了音量:“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羞辱我吗?”

只见陈一彤丝毫没有搭理郑成功的意思,扭头看着我说道:“李大师,你别跟这种小人物浪费时间了,实在不值,我现在就将他赶出去,您看如何?”

“幕后指使的人是谁你不想知道了?”我挑了挑眉,也没说同意不同意:“那人跟你的仇简直可以用不死不休来形容,这次不问出来,下次还不知道要出什么阴招。

陈一彤说自己哪里不明白这个道理,接着苦笑了两声:“不瞒大师,其实我心里大概有个数,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现在想来,也只有那个人恨不得我一家都去死了。”

听她这么说,我点点头,也不问是谁,但让陈一彤等等:“你不想问了,我还想问。”我看着郑成功开口道:“郑成功,你名字到是挺成功的,但人活的倒是挺失败,我给你个机会,说出是谁教你种棺材钉的,我可以不追究你犯得那些烂事。”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陈总,怎么回事,你是要相信这个小子?!”

郑成功喘着粗气,头一扬,视线在陈一彤跟我之间来回打量:“既然陈总不信我,那我就告辞了!”说着就想离开,但刚动一步,他就踉跄几步,大喊出声:“我的脚————”

那声音痛苦的嚎叫十分具有渲染力,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郑成功直接栽倒在地,双手抱着脚:“疼,疼死我了,我的脚好疼!”

因为他的动作,使得伤口再度裂开,血迹慢慢浸湿了纱布,我蹲下身,啧啧几声:“这就是报应,你干了缺德事,真当没有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