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小摩擦

我带着陈一彤走过去之后我才看到馄饨摊没开张，男人今天也没来，这里卖的馄饨都是现包的，我可惜了一下，只能跟陈一彤吃一样的了。

我跟陈一彤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女人头都没抬，手上忙碌个不停：“吃什么？”

“你只要一个煎饼果子，里面要不要加什么东西？我看能加的种类还挺多的。”我扭头看着陈一彤问道，但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女人突然不耐烦的提高音量，口气也很冲：“问你们呢，吃什么，说话！墨迹什么墨迹。”

我看陈一彤愣住了，我事先做了准备，秉着大早上不宜动气，好脾气的说道：“来两份煎饼果子，正常加东西就好。”

“这女人怎么……”陈一彤皱着眉，一脸不愉的凑近我低声道。

我冲她摇摇头，掏出张二十的：“麻烦找下钱。”

“砰！”装钱的盒子被女人头也不抬的放在我面前：“看不见我忙着吗？有手有脚的自己找！别想给我耍什么心眼啊！”

这脾气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找出八块正要塞兜，那女人猛地抬头，用勺子敲了敲案板：“没多拿钱吧，你自己拿出来给我看看，不看

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多拿，真是看我好欺负！”

一般来这里吃早点的都是住附近的熟人，对这一幕早就见怪不怪，倒是陈一彤的脸色有几分冷，还带着怒气，我笑眯眯的拽了陈一彤一把，伸：，“一张五块，三张一块，没多拿，你要不信我把兜都掏出来给你看看？”

隔着玻璃柜子，我说话的时候女人又低下了头，看不清脸，我的目光落在了女人的身后，是一排高低不平的灌木丛，每个树上都系着红色的铃铛绳子，，每个绳子上面还有个漂亮的蝴蝶结，一排排的十分整齐。

但我注意到除了女人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也就是说这女人是自己弄得？我倒是看不出来，她还能有这份闲情逸致。

看了一小会儿，两个煎饼果子就做好了，浓郁的香气确实很让人食指大动，女人伸手拿过玻璃柜子上的几瓶调料，埋头问也不问的洒了上去。

一旁的陈一彤突然出声：“哎，不要给我的里面放辣椒，也不要放葱花。”

我也反应过来：“我的也不要辣椒。”

那女人的手一顿，然后头也不抬的继续撒调料，几秒种后把调料瓶重重的一放，抬

头不耐烦的看着我：“你俩说晚了，这种事应该早说，这都洒上了，来我这里买的人，大部分都要辣椒跟葱花，你不特意的跟我说，我怎么知道你不要。”

说着就装进了塑料袋，随手一扔到玻璃柜子上。

“你这人讲不讲理，怎么是我说晚了，明明是我说完了，你还在继续洒。”陈一彤道。

“我说你说晚了就是说晚了，辣椒已经洒上去了，吃点辣椒能怎么，我看你真是闲的跟我在这里墨迹。”女人切香肠的刀重重打在案板上，声音尖锐又凌厉。

我眼神一滞，语气沉了沉：“你说话给我客气点！”

“客气，怎么客气，我哪里不客气了，又没骂你们，I你要顾客是上帝就去五星级大酒店！我这人说话就这样，你爱要不要，爱吃不吃，不吃就走，别碍着我做生意！”

要是平常，我肯定就带着陈一彤拂袖而去了，原本我也打算这么做，可就在刚才，那女人无意中抬头的一个眼神，让我改变了注意，这女人的面相……

我朝着陈一彤眨眨眼，示意她别动气，紧接着拿起两个煎饼果子，走到女人身后的一处角落，随手扔在地上：“哎

，我看这里的猫饿的可怜，这煎饼果子也不知道猫吃不吃。”

陈一彤朝我抿嘴一笑：“别吃坏了肚子就可以了，要不还是喂老鼠吧，毒不死。”

“啧，我看不远处还有一家煎饼果子，去不去？”

我挑衅的看着女人，走到陈一彤身边，陈一彤扑哧一笑：“吃，就去吃那家的吧，不过刚刚的煎饼果子还是扔到垃圾桶吧，流浪猫跟老鼠都挺可怜的，要是再吃坏肚子，我们可真是做了恶人。”

“我说你们什么意思，好好的人不吃让猫跟老鼠吃！变着法子骂我是不是！”女人狰狞着一张脸，狠狠的瞪着我跟陈一彤，刀一下子砸在案板上。

我没有回答，却敛了笑容，转身斜睨她一眼，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我拖长了声音：“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我的这句话说的很突兀，陈一彤给了我一个懵逼的眼神，我冲她朝女人的方向怒了努嘴，只见那女人变了脸色，眼神变得惊惧，话就跟噎在嗓子里一样：“你，你，你……”

“还有一句话，想必你也听过。”我点了点她的脸：“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

的，永远留不住，别总做些痴心妄想，痴人说梦的事儿。”

我话说完，就看女人面色苍白，全身抖如筛糠，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接着双手抱头，大喊大叫，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不住的把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哎，你说那话什么意思啊！”陈一彤戳了戳我腰根，跟我咬耳朵：“你怎么把她吓成那模样，你是不是知道她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啊。”

我摇摇头，没说话，将煎饼果子往垃圾桶一扔，远离了早餐车，没一会儿，就看女人就收了摊，像是身后有什么恶兽在追赶一般，匆匆离开。

“你，你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走了一小段路后，陈一彤问道。

这次我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狡黠的一笑，故意用一种阴狠的语气说道：“她杀过人。”

陈一彤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这也是你看出来的？”

我点点头，目光不着痕迹的把陈一彤的反应都收入眼底，果然不对劲，照理说陈一彤一开始的面相也告诉了我，她杀过人，可刚刚我说起那个女人杀过人的时候，陈一彤的反应太正常了，这不像是一个杀过人之后会出现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