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动作一顿,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道含冷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你就是李立?大言不惭可以治好我父亲的那位?”

我放下手中的瓷杯,站起来转身看向长条沙发后面的田小姐,眼中下意识闪过一抹惊艳。

这位田小姐骨子里大概有外国人的血统,一双翠绿宝石似的眼睛,乌黑的长直发柔顺的垂落,娇美的面庞,穿着白色的长纱裙,勾勒出腰肢姣好的曲线。

她欣然走到我对面,整个人倚靠在沙发靠背上,胸前的雪白呼之欲出,我隐约看见她胸脯处纹着一条小蛇,她伸出手眯起眼睛:“认识一下,我叫田秋雅。”

我回手握去,介绍自己:“李立。”

田秋雅一双猫眼笑的眯了起来:“治好我父亲,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有这本事?”

我轻轻抽回手掌,一本正经道:“田小姐信我,那我就有,田小姐要是不相信,凭我把自己夸上天都没有用。”

实际上我在掌心捏了把汗,心里有些发虚。

闻言,田秋雅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得对,你这人挺特别的啊!”

我点了点头:“田小姐也挺特别的。”

田秋雅一愣,随即捂嘴笑的更大声起来。

这人似乎没有我外表看起来那么高冷,她小了一会儿就站直身体朝我挥挥手:“来吧,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父亲。

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在你来之前,我找了无数位医生,不过都没有你这么年轻的,本来我不想信你,但后来又想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边说边踩着高跟鞋带着我走到了二楼,刚到二楼我就闻到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臭味。

田秋雅轻轻掩住鼻子,往左边的长廊走,越往里走,闻到的腥臭就越浓烈,一直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前,对方轻轻推开了房门,臭味犹如一堵墙扑在田秋雅和我面前。

“一会儿你可别被吓到,治不好我也不会怪你,但不要往外说。”

我顿住在门口,没有往里走,看着屋内如同黑云笼罩的煞气,心里一惊。

“你父亲,似乎不是生了病。”

宽大厚重的木质床上躺着一位气息奄奄的、目测五六十岁的中老年男人,轻薄的被子只盖住下半身,而上半身则长满

了茶托大小的疮包。

大部分疮包破了,淡黄色的脓水从里面流出,淌在床单上,留下黄色的结块点,我隐约能看见里面翻滚的白色蛆虫。

我看向田秋雅问道:“这疮包长了有多久?”

“三年零五个月。”田秋雅踹踹不安的看着我,“还有救吗?”

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直在看那些没有破的疮包,可能是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田先生断断续续的说:“……秋……秋雅……”

“昏迷多长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