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 小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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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里屋后,村长把门关上,给我们倒了两杯水后,他自己也坐了下来。
“两位警官来这里到底是想要问些什么?”
“照片上的人认识吗?”
我把周一波和刘敏霞丈夫的照片拿了出来,不过心里也有些不确定,因为找不到他们以前的照片,所以这两张照片都是这两年拍的,我还真有些担心因为有太多变化,村长会认不出来。
村长接过照片仔细的看了看,这个过程十分漫长,大概有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忽然,村长突然一拍大腿:“我说怎么越瞧越眼熟,这不是小波和老孙家的儿子吗?!
警官,是这俩人犯什么事儿了?那还跟我们村儿也没什么关系啊,他们好早以前就结伴去城里混了,一年到头都不回来一次的。村里经常有人说是在外边发了大财,不乐意回来了,哎哟,这些忘本的人啊……”
看村长是要打算说个没完了,我赶紧又把凶手的照片拿了出来:“您再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认识不认识?”
这次村长倒是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只看了一眼就肯定的说:“怎么能不认识,前几天还见过,这孩子是小钟啊!”
提起小钟,村长的
口气明显不一样了,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钟这孩子可算是我们全村人看着长大的,人好着呢!前些年去城里发展了,但个把月就回来一趟,每次还都给我们带好多东西,前几天才刚见过。”
“听您这意思,这人还不错。”我说的模模糊糊:“您说他现在在外面打工?”
“是啊……”村长突然感叹了一声。
“小钟算是我们村里最有出息的孩子了,人长的精神学习又好,在我们这个村里呆着,实在是委屈了他,况且他那个家……”
村长意识到什么,说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这恰恰就是我们想听的内容,我和苏平成对视了一眼:“小钟的家里情况不好?”
村长估计也看出我们就是想问这方面的内容,倒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抽了一口烟。
“这也不能说不好,就是命不太好。小钟他爸脾气特暴,还敢打媳妇,一有不顺心,准能在村里闹出点儿事儿,不是和人骂上几句,就是撸起袖子要动手。”
村长显然很不满小钟他爸很久了,几乎是一肚子的牢骚。
“小钟他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爸一动手打人,他妈就还手,非得弄个鱼死网破,好
几次差点闹出人命,要我说村里没了这俩人能太平好长一段时间嘞。”
我俩没打断村长的话,让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小钟没随了这俩人的性格,这孩子脾气相当好,性格也温顺,人听话懂事,尤其是上学成绩还好。
你说这样的孩子放谁家里不都贴心护着,偏偏钟家在那两口子不啊,他们就是偏心太严重,好事全都留给小儿子,带在心口护着,拿小儿子当眼珠子疼,拿大儿子就当个出气包,平日里又打又骂。”
村长的话听起来有些耳熟,这家庭情况更是相似的不能再相似,不管是不是故意留给我们这一条线索,这一趟我和苏平成都感觉没有白来。
“那究竟是什么原因?”苏平成问了一句,“就是当个受气包也要有原因吧?都是孩子,同一个爹同一个妈,偏心也要有个原因啊!”
闻言,村长连忙摆摆手:“警官说的这可就是笑话了,哪有什么原因,就是看到大儿子好欺负,人又老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罢了。
小钟小时候可没少吃苦受罪,不过他弟弟倒是个有良心的,老钟两口子讲没少说大儿子的坏话,但他弟弟倒是一直护着小
钟,但一次两次行,时间长了也不管用,压根护不住。”
村长的语气有些复杂:“再怎么说,也不能对自己的爹妈动手不是?”
“那……小钟这个人的学习成绩到底是有多好?”
光听村长说这人学习成绩好,但具体又好到什么份儿上?
要知道小钟做的那些事情,可不仅仅是学习好就能做到的,更不像是一个从农村走出来的人会了解到的事情。
提到关于学习的事情,村长更为激动,嘴里连连说了好几遍作孽。
“小钟从上小学成绩就名列前茅,只可惜他家里那个情况,他爸他妈简直就是被猪油蒙了心,光想给小的,不想给大的。
小钟小学毕业就不让上了,两位警官,您说就他家里那个情况,他爹他妈能让去上学吗?能舍得花那个钱吗?
我们几个大人看不下去,凑了一笔钱,又让小钟读完了初中,本来我们还想着一直供到高中,可是小钟那孩子说啥也不去上了,我们听说还是城里的重点高中,哎……”
初中毕业的凭?这就奇怪了,只有初中毕业的凭,是绝对干不出这些事情的。
“村长,您说的这个小钟,前几天还见到了?
”我又问道,这个凶手也太过大胆,如果这个小钟真的是我们要找的人的话。
“可不是,这话哪还会有假。”村长又笑呵呵的,“小钟进城里打工好些年了,听说混的还挺有出息,隔三差五就会回来一趟,每次还都会来我家坐坐,他人心眼好,经常给我们几个寄钱,说是要报答我们。其实也没多少钱,但你说这孩子的心意是不是实打实的好。”
我看的出来,村长简直从打心眼儿里喜欢小钟,只是他越说,就越和我们推理的凶手行为相悖,从村长嘴里说出来的,就和一个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似的。
“像你和小钟这么熟的,还有几个人?顺便冒昧的问一句,小钟的父母还健在吗?我记得您说他还有个弟弟,他弟弟现在在哪儿?”
“还有几个人?警官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们村里才多大点儿地方,就几十口人,小钟有出息,一传十十传百,村里谁不知道啊!关系处的都不错,至于钟家那两口子,一年前没了,说来也是可惜,可惜刚盖好的新房子,人说没就没了,现在就村西口那边,小钟他弟弟住着。”
一年前?
我和苏平成都感觉这是一条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