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国巴不得我带走这东西,自然没什么异议,甚至对我还有点千恩万谢的意思,还掏出了一张银行卡。

“这卡里的钱您拿去花,看看还缺什么?这钱不能省,一切开支都算我的,只求能救我一命!”

我不打算收这个钱,但何有毫不避讳的拿了过来,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恨不得用头顶看人说话:“没你的事儿了,还不走是打算请我们吃顿饭?”

这话让王海国如梦初醒,一拍脑袋:“对对对,看我这个记性,我这就订酒店,请大师你们好好吃一顿。”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何有的这个举动,脑海里突然冒出三个字:宰肥羊。

“我先回去研究研究这个东西,饭我就不吃了,何有你……”我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何有已经坐上车了。

我看的出来,何有执意和王海国一道,估计是还想从王海国身上挖出点什么信息。

干大生意的没有几个不是人精,王海国人在精明,我们这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还能不明白?

我打车回去后,田志浩还没回来,我从口袋拿出小木盒放在桌上,木盒里放的自然是骨针。

虽说是针,其实大小和一个人的指骨没什么区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出来,令我惊讶的是这骨针并没有阴凉气附着在上面,反而有些温热,就像一个活人手指的正常温度,更是有着暖玉般的触感。

我本以为按照何有说的,这种阴邪法器怎么也该冰凉刺骨,没想到……我不自觉的用指尖摩挲了一圈,这骨针也不似表面看起来的光滑无暇,在其表面,有一层浅浅的肉眼完全无法看出来的细密纹路。

这种纹路不像是字,而是像交错在一起的图案,十分别致,还有些神秘。

如果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一定不会忘掉,可我记忆里没有任何相关的记忆,枉死人,连心指从未听说过,奇怪的是感觉,熟悉的感觉,何有说这个是法器,“法器”这两个字让我有种违和感,为什么会违和?我说不上来。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说真的我见过不少“怪力乱神”,唯独能称为“法器”的,其实寥寥无几。

可以说一件品质上乘的法器,千金难换,有价无市,圆痴大师的降魔杵,这种法器,百年都未曾还能出一个,这小小的

一枚枉死人指骨的法器,按何有说的居然有七个,还组成了一个阵,阵势必大凶,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能肯定这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光看上面的纹路,就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事儿。

连心指带着人的心头精血,这心头精血,可是起尸招煞的好东西,王海国的那片墓园,有什么本事能在这么多大凶之物下不让我察觉?

看了半晌还是没看出什么,我将骨针放回木盒,打算等重阳和田志浩他们回来的时候再问。

这一等,等到入夜他们都没回来,反倒是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还做了个梦。

自从经历了东将军那件事情之后,我最近睡觉都没怎么做梦了。

也许是真应了那句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就梦到了骨针,梦里的我也是在睡觉,但有一缕缕的光芒从木盒中渗出。

我看到自己站了起来,去打开木盒,拿出了那枚骨针,在拿出骨针的刹那间,房间内有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汹涌,接着有一道血红的光芒刺入了我的左手虎口。

隔天早上七点多我醒了过来,刚开始脑子还混沌着,没怎么反应过来,直到

开了窗户被冷风一吹,才想起自己经历了什么,也想到了那么梦。

我连忙先去桌子上看了看情况,发现骨针还完好的躺在盒子里,才去看自己的左手虎口。

只见有一颗像是娇艳的血珠般的红点凝在了我的皮肤上面,洗不去擦不掉,个头不大,和痣差不多,颜色是正红,不仔细看很像伤口破了流出的血。

这是骨针印在我皮肤上的东西?

我有些惊讶,难不成昨晚上发生的不是个梦?

要不然我虎口怎么会有……我正想着,房门就被敲响了,一开门,何有正整装待发的站门口,一脸嫌弃的将我上下打量一遍。

“还没睡醒?赶紧的,和我去见个人。”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何有已经不耐烦的推搡我去换衣服,我只好暂时咽下要嘴边的话,闷不吭声的捯饬好自己,何有二话不说带我坐上了车。

今个的天气不太好,八九点了天色还灰蒙蒙的,正值周末,街上行人也不多,何有拿手机定了个位,让司机开车。

估计每个稍大点的城市都会有化街这类的存在,但可能由于城市规划,

这里的化节后巷是个小二楼的布局,意味着后面是一排稍矮点的民房,民房还挂着不少的招牌,何有下了车径直带我去了一家青砖搭起来的古朴小院。

古朴小院面积不大,却装修的很精致,门也是那种大宅门,何有拍了拍门上的铜环,不一会儿,传出个声音。

“一大早的谁来了……”这声音听起来不怎么开心,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扰人清梦的意思。

我看到何有居然笑了,没有见到我时的那种板着脸,整个人要用一个词解释,就是如沐春风,我还是第一次在何有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他笑道:“陈戈,是我。”

门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不一会儿又停顿了片刻,脚步声朝着我们越来越近,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约莫十五六的小伙子站门口,板寸头,皮肤黝黑,一口大白牙,人看着很精神。

“哥,你怎么来了,这是带客人上门了?”

何有看了我一眼,摆摆手:“这个不是,我问你,幺叔在不在?我找他。”

“幺叔在呢!前几天有人送上来个宝贝,幺叔可迷了。”陈戈嘿嘿笑了几声,招呼我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