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是怕那记者会拿这里的监控录像做章,想提早做好准备,没想到却发现监控都被拆了,昨天肖琦才从这里拿回监控视频,怎么今天所有的摄像头都不见了?!

吴倩倩经我一说,好像也才发现,顿时开口说道:“有人连夜拆了这里的监控。”

“连夜?不对,这里晚上有人看着。”我记得杜立说他亲戚在这里工作。

“肖琦晚上点多拿到这里的监控录像,我们为了进一步确认监控录像没有问题,在这里留了两个民警,等到12点才离开。

所以说12点之前这里的监控录像是没有问题的,现在路线被拆除,只可能是12点之后,有人又来到了殡仪馆,把它们拆了。”

“为什么拆?难道是因为监控不小心把凶手拍进去了?不能吧!”

我攥紧了符纸,其实更想说这件事可能不太是人可以办到的事儿,不管是办公室里留下的字,还是门把手的血液,这些事,起码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吴倩倩摇摇头说不知道:“也许监控里面还留下了别的什么,等技术科的人来了之后,看看能不能找到视频资料。监控没了,但

画面是影像传输,电脑里面应该有备份。”

这么一说,我就立即去不远处的警卫室看了看,指挥室的门也没锁,机器也开着,两个电视都已经成了雪花屏,启动器那块被人为的破坏了。

按照吴倩倩所说,12点之前,这里都有人陪着杜立的亲戚,那12点之后为什么走了。

我用手机给杜立发了个信息,等了一会儿没信息,肖琦他们到了。

能这么顺利的出来,用吴倩倩的话说,还要谢谢我之前的那一段话,虽然门口还有几个“盯梢”的,但专案组里的人都是老油条,甩开他们轻轻松松,况且殡仪馆位置偏僻,正常人也想不到会来这种地方晃悠,连警戒线都省的拉了。

之前吴倩倩安排的人来殡仪馆送杜晓依尸体的时候,只见到了前台,也是前台给他们做的登记资料,除了前台之外,其他在这里的工作人员,一个都不认识,现在殡仪馆找不到人,一时半会儿想了解情况,还有点难。

吴倩倩找人去联系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肖琦和张聪已经去了侯义正的办公室。

张聪正拿着自己的电脑在监控室摆弄,肖琦在观察墙上的

两个字,吴倩倩把记者交给其他警察后,和我一块儿去了停尸间。

“什么情况?”

吴倩倩用力的推搡了几下门,门却始终纹丝不动,她转头看向我:“你先前想跟我说什么?”

当时有记者我不方便开口,这会儿没记者了,我吐出一口气:“门的后面被人灌了水泥。”

我从车里拿下工具箱,找出几个扳手,对着门把手的位置开始卸,没一会儿,这个门把手就被卸了下来,顿时,那股潮湿的水泥味道更加严重了。

我看到不止吴倩倩,其他几名警察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叹了口气,我拿着手电筒透过孔的位置往里面一照,又上手摸了摸,手伸出来的时候手上有一些灰色的粉尘。

这下不用多说什么了,事实都摆在眼前,停尸间的门后面被人灌了水泥。

“可是不对呀,停尸间有窗户吗?那人是怎么在门后面填了水泥自己又出去的。”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没错,停尸间相当于一个冷藏室,只有这一扇门,没有窗户,也没有地下通道,所以绝对不可能人在门后填了水泥还能出去。

简单来说,这又是一桩人类不可能

完成的事情。

吴倩倩一咬牙,看了我一眼:“你们几个找人把门给我弄开!”

得了命令,身后小刘去外面找工具去了,我本来想跟着去,这时候杜立给我回复了:“我不知道,你等我给你问问。”

没过多久收到了回复:“我问过我叔了,他说白天的时候有警察来找他,晚上还陪了他大半宿,凌晨就走了,到了下半夜,叔说老板给他打电话,让他走,叔就走了。”

老板打的电话,不就是侯义正打的电话?我立即回复一条:“你问问你叔是几点的事情。”

“2:20。”

也就是说假设那通电话是真的,2:20的时候,侯义正还活着,难不成真的是我判断错误,尸体死亡时间并没有超过12个小时?但不可能啊,身体怎么没凉透?

我把事情简单的和吴倩倩一说,脚步一转去了侯义正的办公室,看向围着尸体忙碌的肖琦:“那什么,我有点儿事儿想问……这个侯义正的死亡时间,你能看出来吗?”

就算我判断错了,肖琦总能看出来吧,我俩要是连人死了多久都看不出来,真是不用混了。

“嗯。”肖琦直接开了口

:“应该死了有10到12小时。”

10到12小时,从这个时间上看,侯义正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给杜立的叔打电话让他下班离开,也就说联系杜立叔的另有其人,是那个高个男人?

“不过很奇怪,身体是温热的。”肖琦又小声的和我说了一句。

我眉头一皱:“对,我也认为这点很怪异。”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余光一瞥,指着墙上用血迹写出来的两个字:“这两个字你觉得大概是什么时间写上去的?”

刚说完就看到肖琦嘴角一抽:“你当我眼睛是时光照相机,看一眼就能知道年份。”

这话说的没什么挖苦的意思,但我还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问了一个白痴问题。

“从血迹的凝固程度跟粘着程度以及颜色程度上看,至少有12个小时以上。”

“也就是说侯义正还没死之前,这字就已经在墙上了。”我笃定道。

肖琦没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后点点头:“可以这么说,这字在他死之前就有了。”

所以这两个字不排除是侯义正自己写的,我想了想,绕着办公室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