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对面的陈千,没有回他的话。

陈千紧接着又拿出新的纸符,做了个手势,接着纸符就化为一个巨大法阵浮在大殿中,无数野兽从里面冲出来,绕过岩浆池来到我身边。

我随便扫视一圈,陈千一声令下,那些野兽便扑了上来。

我不顾身上的伤口,一刀刀挥向朝我扑来的野兽,被我砍中的野兽大多都化为虚无,可这厉害就厉害在那法阵里源源不断跳出来的野兽一直在我这边扑,杀都杀不干净。

我只朝着一个方向,想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一路杀出那岩浆池的地方,来到离法阵较近的地方,陈千见我突出重围,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暗芒,双手又开始动起来,那法阵里闪过血红色的水纹,又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甩开扒在我腿上的一只豺狼,使尽全身的力气砍向那法阵,被砍到阵心的法阵化为一片金色碎雾消失在空中,陈千的脸色终于变了。

“原来你们不是一伙的啊,现在窝里斗啊!”

伴随着这个声音出现的还有一条条黑色蠕动着的长条不明物。

我机警的朝周围扫去,一个银色的光圈出现在半空中,

蚯蚓老道就在光圈前面悬空而立。

这下真的不妙,怎么蚯蚓老道也来了!

蚯蚓老道扫了陈千一眼,舔着嘴巴飘到下面,而后落下站在陈千身后。

陈千警惕的看了蚯蚓老道一眼,也没说什么,暂且称跟在蚯蚓老道身后那个黑色不明物为黑色触手。

从蚯蚓老道嘴里飘出来的黑色触手越来越多,它们围在我身边,几乎要把我包成一个茧子一般,可那黑色触手却十分害怕我手上的桃木剑,刚接近就断掉落在地上。

或者说害怕沾了我的血的桃木剑!

我边防住黑色触手,边向周围看去,看不到什么出口,也看不到什么机关。

我抵挡黑色触手的时候边往后面走去,黑色触手数量虽然多,但每一根的长度去也不尽然,蚯蚓老道开始挪动身躯往我这边靠近。

紧握着桃木剑的手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但我现在全身心注意在黑色触手,这个发现在脑海里只出现一瞬间就丢到角落,我因此没有注意到手上的血一点点的被桃木剑吸收进去。

当我发现时,我已经引着蚯蚓老道到了岩浆池边上,无意间低头一看,就发现我手上的血变少了很多,伤口也正在愈合

我亲眼看见桃木剑的刀柄处在缓缓吸收我掌心的血渍,被铁荆棘穿透的伤口也正在愈合,我来不及思考,“咔擦咔擦”的巨响就出现在大殿中。

站在我前面的蚯蚓老道停下了脚步,有点不可思议的看向地上,它左脚所踩着的地砖陷进去了一点点,肉眼都看不见的陷入长度。

真是上天都在帮助我啊,蚯蚓老道无意间碰到了机关,蚯蚓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陈千身后,他朝着蚯蚓老道吼道:“快离开那个地方,你踩到机关了!”

蚯蚓老道身形一动,然而来不及了,四道厚重巨大的青铜索条从大殿两边的墙壁飞出来,眨眼间就把蚯蚓老道紧紧缠住,黑色的符浮现在索条上,任它如何挣扎都挣脱不了青铜索条的禁制。

蚯蚓老道猛的喷出一口血,脸色惨白,看来我刚才的猜想是对的。

“咔嚓咔嚓”的巨声再次响起,我看向一边的墙壁,墙壁上出现两排窟窿,上面的那排再次伸出禁制蚯蚓老道的青铜索条。

而下面出现的是两支粗长的青铜箭,箭头上刻着狐狸图腾,箭身则是一圈圈符,带着破风声,四支青铜箭射入蚯蚓老道体内,从内到

外散发着金光。

蚯蚓老道发出惨叫声,围绕在我身边的黑色触手收回蚯蚓老道的嘴里。

蚯蚓老道的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我能清楚的看见黑色触手在它的身体里面搅动着,像是在努力把青铜箭推出体外似的,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蚯蚓老道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他吐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多,依稀可以看见血里面的内脏碎块。

最后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烂泥在地上,而蚯蚓老道也倒在血泊里。

当然,这不过是蚯蚓老道的一道分身而已。

越过那滩黑色烂泥,走到蚯蚓老道身边,我一把拎起蚯蚓老道的领口,恶狠狠的问道:“说,琉璃在哪里?!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蚯蚓老道咳了几声,露出一个微笑:“我没有栽倒你的手上,倒是被这机关伤到,真是可悲!”说着挣开我的手,看向上面,又咳了几下。

我冷冷的看着蚯蚓老道:“然后呢,你还没有告诉我琉璃在什么地方?”

蚯蚓老道咳得越发艰难起来:“完成最后一步还要一个纯阳体质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琉璃,不过你别担心,她还没有死,只是你永远都找不到她了,哈哈哈……”

说完

蚯蚓老道大笑起来,越笑流出来的鲜血越多,接着他脑袋一歪,睁着眼睛失去了气息。

我站起来却发现陈千不在原地,而在后面传来声响,我转身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陈千和我调换了方向,此时的他已经站在了一尊雕像跟前。

我来不及阻止他,他就把雕像上的面具摘下,这时大殿里面所有的东西开始挪动起来。

机关被陈千启动了!

最上面的牌位纷纷落地,而雕像所坐的地方连带着蒲团陡然上升形成一个高台,其它地方的地砖开始往高台下面筑起,形成一个由柱子撑起的平台。

那些铁栏栅翻了一个方向,最尖的地方朝外,岩浆池变大,遍布了平台的下面。

现在的大殿赫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祭坛。

我站在祭坛的最下方,可以清楚感受到岩浆的热量,和沸腾起来的火焰,而那些铁栏栅最尖锐的地方正好对着我的眼睛,陈千站在最上面的高台中俯视着我。

我一边观察着祭坛的地形,一边说道:“陈千,其实这里面的所有机关都是你建造的吧?”

陈千突然拍了拍手:“对,就是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中满是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