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疼痛结束的十分短暂,仿佛只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抬脚把赵杰踹到一边,低头检查自己的胳膊,没有丝毫伤口,疼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刚刚做了什么?”我拧眉看着赵杰。

他边咳血边哈哈大笑,看不清人样的脸上满是脓包,靠在墙上:“想知道?下辈子吧!”

他这话几乎是吼出来的,嘶哑的声音给气氛带上一股凄厉,话音未落,就一头撞到了墙上。

我扔出符箓固定住他四肢,缓缓走到他跟前,蹲了下来:“想死可没那么容易,就算你不说,早晚我也会知道。你死了,那些人命我上哪去给他们找说法!

另外两个人因你而死,你的罪孽更深重了一层,所以我不会让你死,还会让你尝尝终日卧床死活不能的痛苦,就用你这副身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说着我手指围拢,嘴里念了几句口诀,快速的咬破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滴在了一张黄符的上面,紧接着把黄符塞进了那人的嘴里。

“欠者必偿!你逃不过一死,但也要把你该做的事后做完了再死!”

黄符入口即化,赵杰脸色一变,干呕了几声,却只吐出来

几口口水:“你给我吃了……”

“你还能活多久,我不太好定义,我会找人看着你,百倍的病痛,你好好受着吧,但如果想要个痛快,就把那个人告诉我,我给你个痛快!”

我打断赵杰的话,说完搓了搓脸,转身开门,直接把一个趔趄不稳的吴倩倩抱了个满怀,想到还在放风的肖琦,尴尬的松开手,干咳了几声:“那什么,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吴倩倩羞红了脸,狠狠踩了我一脚,好一会儿才恢复镇静。

“你受伤了没有?”我动了动鼻子,吴倩倩身上有很淡的血腥味。

“不是我的血,是另外两个……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我们白天见到的怎么……”吴倩倩探头往里面看了看,脸色变了变,“里面那是个什么东西?”

能让吴倩倩用东西形容,就证明赵杰现在确实已经没了人形。

“这个不太好解释,但跟我们白天看到的是同一个人,你把这个人带回警局,从纺织厂那起失火案着手调查,相信很快就会真相大白了。外面的巷子里还装着几个人,可以当成证人。”

我交代完毕之后便去外面拖出几个箱子,打开之后,里面

的人已经昏迷了,不过却无大碍。

吴倩倩脸上生出些许复杂,但只是叹了口气,也没说话。

我笑呵呵的,突然脸色顿了顿,不过眨眼的功夫又恢复了正常,没有让吴倩倩看出来什么,只是余光不着痕迹的朝着一个旁向撇了撇,我刚刚感觉到那里有人。

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震, 挪了挪方向,上前几步把吴倩倩给挡住,然后开口道:“正事要紧,你打电话通知警局的人过来吧,我就不在这里多加逗留了。”

吴倩倩一点没觉得不对,点了点头,只当我是真的怕麻烦,扬了扬下巴,脸色有些发红:“等案子彻底结束了,我请你吃饭。还有,不好意思,我之前对你的态度……”

“哦,我没放在心上。”听这话,我送了耸肩,表示不以为意。

“其实我的意思是……”吴倩倩硬着头皮解释,话没说完,我一个走上前将吴倩倩推到墙上,自己也靠上去,霎时,我们之间的距离还不到十公分。

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么暧昧,吴倩倩被吓了一跳就要挣扎,我低喝了一声“别动”,吴倩倩就真的老老实实不动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我可

是肖琦……”

我不答,眼睛不眨的看着吴倩倩,突然伸手捂住了吴倩倩的眼睛,同时嘴里念出几道法诀:“万物不近,邪祟数退!

昨日事譬如昨日死,烟消云散!”

话落,我咬破自己手指,用血在吴倩倩的眉心画了一道符。

吴倩倩眼睛被堵住,什么都看不到,其他的五感却被放大,在我念完这两道法诀后,身体一轻,好像有一种什么东西从她身体里面被剥离开来,整个人都褪去了疲惫。

这次画符的时间比之间的几次都要长,饶是我脸上都冒了汗,当符阵最后一笔画完,我低喝一声:“中!”

符阵大亮了一瞬,紧接着隐入吴倩倩的眉心,消失不见,恢复了光洁。

“好了,这次我就真的先走一步了,这纸鹤你收着吧,可以当做护身符。”

我冲着吴倩倩眨眨眼,不等吴倩倩说话,手撑着窗檐,干脆利落的跳窗而出。在平稳落地后,我笑着冲吴倩倩挥挥手,贴着墙很快就离开了。

我倒不是真的离开了,而是在确定吴倩倩看不见的地方,身形快速的拐了一下,最后停在一棵树前。

我绕着树走了几圈后蹲了下来,捡了块石头把脚

下的土地给挖开,在就三四十厘米深的地方藏着一个布偶,布偶身上贴着张布条,布条上的名字已经有些看不清了,但也不难猜。

八成写的是赵杰两个字,是用鲜血写的,血液早已经凝固了。

我嗤笑了两声,翻过布偶,从布偶的脖颈处拿出细如发丝的一根针:“我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用搬不上台面的东西,打肿脸充胖子。”

我说话的声音并不高,周围也没人,像是自说自话:“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活的不人不鬼。篡命格,吃人魂,这次放过你,下次再让我碰到,非打的你求爷爷告奶奶!”

我说着以指当剑,将布偶连腰斩断。接着嘴里念念有词,断成两截的布偶开始烧,布偶烧的速度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已经烧成了一堆黑色粉末,看着烧殆尽,我冷冷一笑,又伸出一掌拍在树干上,才施施然的离开。

在我离开后的七八分钟后,树后渐渐冒出了一个人。

五短身材,不足一米的身高,佝偻着身躯,身材也瘦削的可怕,一时之间无法分辨他是个老者还是个孩童,那人像是气急败坏又畏惧着什么,看着我离去的方向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