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没听过,人的身上有三把火,头顶,左肩右肩各有一火,而人有三魂七魄,一把火对应一魂,三火只要其一熄灭,就会对人产生极大的影响。”

邓怡南显然是没有听过的,摇了摇头:“大师,您可以说的明白点。”

“其实很简单,镜子这东西,大多数时候跟玉一样,阴阳难辨,但一旦它碎了,这镜子就会变成极阴之物,招邪招煞,所以一般人放镜子,都是挂着放,很少有人会把镜子放在床头,天花板,地面,这样是避免镜子会压小人身上的三把火。”

邓怡南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十分难看的笑容:“就凭这点,就说橙橙她……”

“当然不止这些,如果只是我说的这么简单,你最多也就是有些病痛,换个地方住就不会出事,可你也看到了,你现在的情况。”

我耸耸肩,有些嘲讽道:“所以我才说,是有人想让你死啊……”

和煦的暖风没有给人带来多少暖意,透明的窗户上面钉了一块黑布,只有细小的光能够照进来,却依旧起不了任何作用,屋子的正中央墙壁上有一块嵌入式的屏幕,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画面,镜头晃动的厉

害,就像是有人拿着手持摄像头在奔跑,让人看的很是头晕。

这是个游乐场,像是刚刚才开始营业。

里面的设施通过画面能看出还很新,入眼的几乎都是童话风的布景,就连铺路的石头,都被有心的摆成了花朵的形状,路边的垃圾桶还有长椅都涂了十分鲜亮的颜色,不远处是个大型的旋转木马,木马还在摇动,似乎上一批客人刚离开不久。

从刚才到现在,却一个人都没有见到,听不见孩子的欢声笑语,也没有亲密依偎的情侣,甚至也没有穿着玩偶服保安服的员工。

整个画面里面都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按了遥控器上的静音键,但也因为这种沉默,显得更加诡异,镜头不断的往前推进,摇摇晃晃,穿过一个又一个游乐园的设置。

直到停在一个标牌前,上面写着激流勇进。

这是相当受欢迎的一个设施,平日里都能排起长龙,但此时此刻,也没有人,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终于出现了声音,滴滴大大的滴水声。

画面又往前推进了很多,原本干净的地面上开始变得脏乱,散了一地的爆米花,洒了一地的可乐,玩激流勇进会穿的一次

性雨衣,以及雨衣上面红色的……血迹。

起初的雨衣上面血迹只有一点点,并不怎么起眼,但随着画面的深入,血迹越来越多,最后在地面上是成堆的鲜红色,甚至这些液体还在流动,然后画面又停止了。

镜头慢慢的下降,在镜头里面,游乐园的地方,躺着一个人。、

那是个长了张娃娃脸的男生,黑框的眼睛给他带上了点生气,但表情却一点也不温尔雅,反而是一种愤怒中带着惊恐的表情。

他四肢大开,正面躺着,一道从胸口下滑到腰间的大口子是他致命的死因,血还在源源不断的从伤口中流出,浸湿了男生的衣服。

在男生的周围有很多的脚印,有大有小,有宽有窄,第一眼看过去,至少能看出七八个不一样的脚印,隔着画面,似乎都能闻到有些咸腥的血腥气。

画面再度推进,推到了男生的脸上,距离估计二十公分,放大的脸看上去更加骇人,一道由轻到重的笑声突兀的响起,啪————画面关了,屏幕恢复成一片黑暗。

我动了动手,起来伸了个懒腰,“喀嚓”的开关按动声,屋内的灯光开了,邓怡南瑟缩的站在墙边

,看着我,动了动嘴,什么话都没说。

“在我知道的风水格局里面,有个风水局叫镜宫局。”

邓怡南有些魂不守舍,等了一会儿像是才反应过来问道:“镜宫局……那是什么?跟我床板下面的……碎镜子有,有关系?”

我恩了一声,说道:“镜宫局,是指在一个房子的风水眼,摆上一块碎掉的镜子,一个房子的风水眼,可以有一个,也可以有很多,这都因人而异,因地而异,不过有几个地方,是固定不会变得。”我略微停顿继续道:“床下,通风口,玄关。”

邓怡南身体狠狠摇晃了两下,喃喃了几遍床下,手用力的扶着墙壁,都爆起了青筋。

“镜宫局,这在风水局里面倒不是什么厉害的大阵,据我所知,是会让处在这个风水局里面的人产生幻觉,看到镜子里面反面的自己,住的时间越久,情况就会越严重,甚至最后会让一个人性情大变,也就是说,很容易被人看成是精神病。”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人的这里,是很容易接受磁场的,所以很容易被影响。”

“那,李大师,你可知道这个风水局是多久之前布下的?”

我想了想,看着邓怡南,问道:“之前我让你查身边的人,你查到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邓怡南一愣,接着脸色一沉,咬着牙恨恨道:“是我的保姆,照顾我也好几年了!要不是证据确凿,我还真不想相信会是她!”

“你的父母有没有送过你什么贴身之物?”得到了回答的我立马又问道。

邓怡南脸色有些复杂,抿了抿嘴,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贴身的,现在肯定没有,以前应该有,不过都让我扔了,这怎么了?”

我摇摇头,出了房,一眼看到挂在窗户口的晴天娃娃,晴天娃娃挂着两串风铃,被风一吹,声音格外的好听,走到窗边停住,看了半晌,伸手取下窗户上挂着的晴天娃娃,在邓怡南的注视下,拿了个根笔,在风铃里面捣了几下,紧接着从里面掉出来几块碎镜子。

“这也是橙橙送给我的……”邓怡南说完这句话就像用掉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照顾你那么多年的保姆应该不是个外人塞点钱就能说动的,除非有更大的好处等着她,你扔掉的东西也未必是扔掉了,在加上这风铃,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