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桅杆底下,发愁的看着身前的阿大,心里很不是滋味的对盘腿坐在地上,啃着熏牛肉的众人道:“唉,我说你们甭顾着自己吃啊,快想个招让小哥也吃点!多好的一个人啊,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了,嘎嘣一下就傻了。”

这已经是一天之后!

那条幽深邪恶的冰窟,早已被客船远远抛到了后方,汽轮机再度轰轰的嗡鸣起来,众人正式进入了藏地最神秘的地区,阿里最深处!

期间,芳等人一直在甲板下的动力室忙碌,一切又恢复了之前,我满腹心思的架着航行灯照着前方的水面。

唯一与之前不同的是:

这回,甲板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阿大也不知怎么回事,仿佛认定了我一样,我走到哪他就跟到哪。

刚开始,我还觉得这家伙遭遇凄惨,好端端一个人忽然就给傻了!

再加上,我内心的愧疚作祟,恨不得把所有的过错,全都包揽在自己身上。跟照顾孩子似的处处留心着他,提心吊胆的害怕他一个不留神,掉到水里去。

然而,就在昨天晚上,这一切都变了!

孟甘棠在下游的蜗居地时,夜夜和我声色犬马巫山云雨,尝过了此等肉味,客船半月忍将下来,终于按捺不住本能的骚动,动了春心!

于是,便偷偷从底下跑上来,拉着我去货仓,干-柴-烈-火的两个人,正要做些利国利民的人生大事时,阿大突然鬼一样的出现在我们旁边,好险把我当场吓成了阳痿。

从此之后,我就意识到情况要遭:

随时带着这么个拖油瓶,我哪还来的

自由可谈?

假如,只是做不成那事倒还好说,忍忍也便罢了!可万一上个厕所,他也阴魂不散的跟着,我他娘的想腾个尿泡都不可能!

于是,我此刻话出口后,便暗暗打起了老土匪的主意!

这老东西一身的匪气,没我这么多扭扭捏捏的臭毛病,当着全世界的人都敢脱裤子放水,得想个招把阿大推给他照顾!

老土匪尚且不知,我把算盘打到了他的头上,嘿嘿坏笑道:“臭小子,有道是做买卖不着只一时,讨老婆不成却一世!”

“我瞧小哥,现在就跟个小媳妇似的随着你……这个嘛,小蹄子一看又是上得了床,下不了厅的主儿!”

“我看,不如你就委屈一下,把小哥顺手收了吧!甭担心,这种事人家皇帝老儿都做过,大家伙绝对不会笑话你!”

话音落下,甲板上的一干家伙,登时哄堂大笑起来!

庾明杰更是吆五喝六的怂恿附和,嘎嘎怪笑道:“对头对头,阿大小哥细皮嫩肉的,摸上去那手感,绝对不比小姑娘差……”

我不去理他,而是带着阿大走到老土匪边上,蹲着对他叹道:“阿叔,您老就别拿我开涮了!我是什么人,您还能不清楚吗?”

“说我是三心二意,朝三暮四,这都算嘴下留情了!我这人,连自己都照顾不了,怎么去照料小哥?”

“您老可不一样,那是顶天立地,一口吐沫一个钉的大英雄!您先甭忙着反驳,这还倒是其次!”

“最为关键的是,您看您,老成稳重,老当益壮,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哦,不,是慈父的

光辉!”

“照顾小哥这等大事,我看只有您才能承担起来!”

老土匪可不傻,闻言立即看破我的小算盘!

不过,他居然没有急赤白脸的开口反驳,而是慢条斯理的啃着熏肉,随口道:“你小子,少给阿叔我上纲上线,戴高帽子!告诉你,小哥救过老子的命,别说是照顾他,就是养他一辈子,老子都心甘情愿!”

“只不过……这个嘛,人家小哥现在就认你,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哟。”

我闻言心头一沉:妈的,差点忘了这茬!

眼下,阿大与一具行尸走肉无疑,他要跟着谁哪是我们所能左右的?

想通这个关键,我顿时又气又恼,忿忿不平的从老土匪手中抢过熏肉,放在嘴里狠狠撕了口,冲着桅杆生闷气。

众人边吃边说的开了会儿玩笑,芳就把话题带到了正事上,隔空击了两下掌,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后,便开口道:“好了,阿大跟谁这只是小事,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正事了?”

“队,还有什么正事啊?”

庾明杰一时糊涂,脑袋被牛肉糊住了,傻愣愣的询问道。

“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