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开跟“金主”温已的聊天框,我们上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他喊我回家。

那天晚上他特意打包了饭,一口没吃,躺在沙发上等我回家。

我的愧疚感突然加深了几分,在聊天框里反复输入了几行字,却又删掉。

犹豫半晌后,我还是发送了一条消息:

【云舒:那天是我说话太过分了,你在法国还好吗?】

手指在键盘上悬空了许久,我还是没有打出“对不起”三个字。

他之前的回复都是很及时的,可这次盯了手机三分钟,我却一直没有等到温已的回复。

看了看时间,我自嘲地笑了笑,是了,东八区跟欧洲是有时差的,他说不定早就睡下了。

越想越好笑,我甚至有些想哭,怎么会有这样的霸总,跟情·妇吵架后,没有封杀情·妇,而是自己一气之下跑到了国外去。

温已,该不会你对我,真的有几分认真吧?

不可能,应该不可能,他只是把我当作消遣,当作宠物而已,就像他为了阿豆和小咪也会专程从国外带回来宠物零食一样地,对我用心……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想把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都晃出脑海,然后继续夹着面前的辣椒小炒肉。

可不知为何,原本滋味十足的湘菜,如今到了我嘴里,却味同嚼蜡一般。

魏星在那边不住不住地暴风吸入,猛然停下,打了个饱嗝,“嗝”。

他满意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大大咧咧开口,“云舒姐,你推荐的这家湘菜馆真是……”

马思倩察觉到我的神色不对劲,用手肘捣了魏星一下,魏星吃痛,捂着肚子不满嚷嚷道,“你干嘛……”马思倩朝我的脸怒了努嘴,魏星看到我的神色,立马也襟了声。

交换了一下神色后,马思倩小心翼翼地坐到我身旁的座位上小声询问,“云舒,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对劲?”

我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没事儿,你们吃。”

魏星忙不迭地点头,“好嘞,听云姐的!”然后又短期筷子打算捞最后的几块黄牛肉。

马思倩再次向他投去了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然后扭头看向我,“别说谎,你刚刚分明就是看到手机消息之后心情不好,你不会是失恋了吧?”

我苦笑一下,无可奈何地看向马思倩,“影后就是影后,观察力这么强,要是做侦探还得了?”

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也算是落实了马思倩刚刚问到的“是否失恋了”这件事。

非要说的话,也跟失恋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失去了一个男朋友,而是失去了一个难搞的金主……

刚捞起来黄牛肉的魏星闻言瞪大了眼睛也凑了过来,“什么?云舒姐你失恋了?姐你别怕,咱这条件还怕找不到男人吗!你说你喜欢中韩男团里的谁,我把他联系方式打包发给你!”

马思倩无语地扶着额,我一下子笑了出来,“别凑热闹了,这儿没你事儿,吃你的饭去吧……”

魏星愤愤地看了我们一眼,还是选择了化悲愤为食欲,继续打捞起了碗底。

马思倩突然用很认真的眼神注视我,只看得我不自在,我避开视线问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马思倩若有所思道,“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开心,如果真的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去挽回他?”

我笑笑回答,“有些事情,不是开口了就能解决的。”

“我没事,我还点了几份陈皮红·豆沙,也是特色甜品,我们快吃完回去继续搭戏!”

匆匆转移了话题,我低头一勺一勺地吃起了红·豆沙。

马思倩似是还想说些什么,盯了我半晌,却还是乖乖低头一起吃起了红·豆沙。

我跟温已最深的隔阂,在于他想让我做一只言听计从的温顺金丝雀,而我却注定是一只独自在娱乐圈闯荡的孤鹰,为了找出父亲离开的真相,我愿意付出一切,即便是我的整个青春,更别说是世界上最最虚无缥缈的爱情。

吃完红·豆沙,匆匆结了个尾,我们三人吃饱喝足后便回到了片场搭戏。

谷雨生虽然不在,却有节目组的其他片场监制来帮我观看走位和画面效果,因此进展得也还算顺利。

我此次的角色是《龙门客栈》中的女刺客,比起之前试戏的老板娘角色,女刺客的戏份看不出一丝女人味。由于肢体动作过于柔·软,不太符合角色的人物特色,我几乎半个下午的任务,都是磨练自己干脆利落、杀伐果断的肢体动作。

除此之外,我的角色后续还和魏星饰演的侠客有一场屋顶上的打戏,这势必会涉及到吊威亚。我由于缺少古装打戏经验需要挂着威亚反复练习,另外的半个下午,我都在空中被吊来吊去,就是为了呈现更加赏心悦目的打戏。

相比我和魏星,马思倩的戏份便轻松了许多,虽然时长比我长,但却只需要在地面上跟侠客调调·情、做做庄,整个人演起来从容而惬意。

转眼间夜幕降临,我们三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在场景里反复走位、试戏。

谷雨生进门时,我正再次被吊在威亚上,反复重复着在屋顶上飞踢和突刺的动作。

看到谷雨生进门,我们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功课,恭恭敬敬地问号。

看着满脸狼狈的我们,谷雨生露出了欲笑又止的神情,“不早了,你们都收拾一下,跟我去吃夜宵。”

“好的!”“好嘞!”爽快地应了好,魏星扯下了头上的头套,马思倩放下了手里的酒壶,而我,慢吞吞地先从梯子爬到地上,再狼狈地从衣服里面解开威亚的绳索。

端详了我们几秒,谷雨生笑着对我发问,“云舒,有没有后悔接下我给你的这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