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夫妻二人十点半就要回来了,她得趁他们回来前,把家里收拾好,不然贝女士又要唠叨她。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进来,她一脚踢开被子,懒懒散散地起床洗漱去了。

昨晚的酒劲似乎还没完全散去,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她掬了把冷水拍了拍脸,忽然感觉腕上有什么东西发出了响动。

她低头去看,一眼就看到了手腕上的那串手链,玫瑰金色的链子上挂了水珠,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她眯了眯眼,试图回忆昨晚的事情。脑海里却只隐约浮现出一些简单的片段。许老板接到了她,然后还背着她上了楼,然后就走了,那这个手链的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她仔细的想了想,迷迷糊糊的始终没有想起来。

“是他送的吗?”余今喜低声自语,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肯定是的。”

她用洗脸巾抹一把脸,跑出卧室拔下了正在充电的手机,迅速点开了微信。

她点了进了第一个置顶,拍了一张手腕的照片发过去,啪嗒啪嗒地打起字来:昀昉哥,手链特别漂亮。

对面没有回复。

余今喜等了一会儿,正欲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头像跳入了视线。

邢尽思:小鱼儿,醒了吗?

邢尽思:醒了的话,下楼,我在你家楼下。

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聊过天了,上一次聊天还是过年的时候他给自己发的那句新年快乐。

她盯着这条消息愣了两秒,随后快速地回复了一个“哦”,随即将手机丢在一边,慢吞吞地收拾起来。她将睡衣换了下来,随意踩了个拖鞋,不紧不慢地下了楼。

老小区的香樟树苍翠欲滴,空气里带着一丝早晨残存的露水的湿润。单元楼门口那棵长在花坛里的香樟树下站了一个人,身材修长,穿着浅灰色衬衫,干净清爽,容颜未改。

余今喜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恍惚间像是看见了高三那年的那个少年。

她推开厚重的大门,走出去,站定,疑惑问道:“你怎么来了?”

“什么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吗?。”邢尽思没好气地斜她一眼,问她:“我刚回国,这么久没见了,你就这样说话?”

“没有没有,”她摆摆手,无奈笑道,“找我什么事情吗?”

“中午想请你吃个饭。”邢尽思语气轻快,“想去吃石锅鱼,咱们高三的时候常吃的那家。”

“我没时间,我要给人上课。”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还要去找许老板呢。

“上完课再去。”他面上全然没有被拒绝的伤心,而是笑着继续劝她,语气像是在讨价还价,“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看在我以前帮你补的数学的份上,给个面子。”

余今喜瞪了他一眼:“那我还帮你学英语呢。”

“所以我想请你吃个饭,感谢你。”邢尽思耐着性子劝她,语气可怜巴巴的,“我已经两年没吃了,今天你就赏个脸陪我去吧。”

余今喜瞧他一眼,犹豫了下,答应下来:“行吧,那你先回去,等我上完课再说。”

邢尽思笑了笑,抱着胳膊,随意靠在香樟树旁,“你几点的课,在哪里上课?。”

“九点到十一点半,春兰街,”她回道。

“行。”他看了看表,笑着点了点头。

余今喜看他一眼,也没多说,转身进了门。

八点四十分,她收拾好家中,再次下楼时,发现邢尽思竟然还站在树下,身旁不知何时停了一辆有些眼熟的旧自行车。

“我送你去上课吧,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我经常载你的,”他扬了扬下巴,拍了拍自行车的坐垫,衣摆随风而动,“而且我在国外经常蹬自行车,车技进步了很多。”

这个邢尽思怎么这么奇怪?

“不用,自己走着就行。”余今喜探究地瞥他一眼,连连摆摆手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