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搂过了海子,笑嘻嘻地说道:“嫂子身材不错嘛!”

海子脸一红,转过头说道:“那个……我试试绳子结实不。”

我走到了古井旁,说道:“男子婆,岩壁下降学过吗?别掉下去当祭品了啊。”

“你说谁是男人婆!”范柔娇似乎也有些羞涩,毕竟是个小姑娘,我这么说就是要她集中精力,放大胆子。

我摸到了边上,抓紧了绳索,双手撑住井壁,一点点地开始爬,范柔娇走到了我的身边,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我说道:“你听过井鬼的故事吗?”

“什么井鬼?”一众人都好奇地看向了我。

我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说道:“西境很多地方是不需要井的,靠着雪山就可以吃饱喝足,但是深入到戈壁或者草原深处,就需要打井,一个和这里差不多的村子,打了一口井,井打好的那天,提上来的第一桶水尽然是血红色,而且还有黑气冒出来,空气中全是死人的恶臭,不过,一会儿味道便没了。”

我顿了顿,壮汉问道:“后来呢?”

“后来这个村子里的人一夜之间全死了,只剩下了几个十岁多的孩子,进入村子的商人报官后,仵作前来查看,也没有发

现死因,就在这时,那井里冒出了黑气,来收尸的人便认为井里有一只成了精的癞蛤蟆,也有的说是土地公公身边的井鬼,甚至有人看到了从井里爬出来的怪物,专门吞吃人的精魄。这个事儿是真的哦!至今未破!”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范柔娇说道:“你不用拿这样骗孩子的故事来骗我,我不怕,如果你说的传说是真的,那只能说明这口井打错了位置,打到了天然气出口上,这天然气口不过是间歇性爆发,或者在死人的那个晚上,爆发最强,把人全部毒死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这在西境的历史上是真实的故事,而现在那里是一口天然气油田,看来范柔娇对西境是做了足够的了解的。

我一边抓紧绳索一边说道:“不过,你知道井底异响吗?”

“你又要编什么故事骗我们?”瘦子瞪着我说道。

我说道:“一般的枯井是浅层地下流光了,因为这口井的存在,导致了周围土层结构发生了改变,日子越久,井底周围土层的表现就和地表突然缺水导致的龟裂一样,危险的是很可能一点点异响都会导致井底塌方。”

明显范柔娇不知道这点,她的脸色变了变,

任然故作轻松地把头扭向了一边。

我笑了笑,说道:“我多说一句,我只有四个氧气包,只能是我们被拉上来的时候使用,如果用在了下面,你被拉上来的时候,早就憋死了,你不会想看自己被憋死前,把胸口抓烂,舌头吐出来的模样。”

范柔娇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胸口,我将呼吸面具挂在脖子上,开始朝下爬,外面的温度此时应该是三十度左右,井口将热量形成了热循环,会高一两度,不过再下去一些就好了,我额头上的汗已经下来了。

曾经一个西境徒手挖井人告诉我下去的时候不要朝下看,应该抬头看天,意思是告诉土地老儿,自己是地上的人,因为生活所迫,不得不来地下打扰他。看天就是头顶有神明。

我照做了,我看到的是咯吱咯吱转动的滚轴轱辘,上面缠绕着安全绳,绳索在一点点地放下,带着一些陈年的灰尘飘飘落下,在黑暗中看阳光,最先看到的便是灰尘,无数的细密的灰尘,萦绕在周围。

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我看向了头顶部分的井壁,这井壁很光滑,应该是挖掘出水后,混合了湿地的灰泥,细密地涂抹了一层,这样水泡上去也不会

弄下灰尘,在古代常用的手法。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古怪的声音,该不会真的是井底异响吧?那是……一阵歌声,还是现代流行音乐,我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我的手机响了,我大喊道:“别放了!等一下!”

滚轴戛然而止,我吃力地摸向了口袋,掏出了手机,信号非常不好,只有一格,我喊道:“把我往上拉!我接个电话!”

打电话过来的是陈老,这老小子找我什么事儿呀?黄金巧克力的钱不是已经打过来了吗?

我很快被拉到了洞口,众人疑惑地看着我,我却看着手机,有了两格信号,我接了起来,说道:“陈老,您老有什么吩咐呀?我这儿忙着呢?”

“哎呀!银公子呀,你不在鸟市吗?”陈老询问道。

我没好气地说道:“我在外地,和朋友一起打井呢,您老有事儿啊?”

“还真有事儿,我这边来了一个年轻人,他带了宝物,唐朝的,想找专家会诊一下,有没有兴趣呀?”

“陈老,我的身份您知道的,很多事儿不方便那。”我应付道。

“哎!人家可是年轻的很那,和你差不多大,在业内也很知名呢,你们或许可以交个朋友呀!”

这让我疑惑了起来,陈老该不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吧,他说得很含糊呀,我脑袋一转,我这不是要把范柔娇弄到鸟市去嘛,正好就拿陈老做借口。

我马上说道:“是吗?那是好事儿,我一定来!好的,我们后天见!”

这也是没谁了,下深井寻宝还能接着电话,简直是匪夷所思,我再看向周围人,尤其是壮汉,那都快气炸了,他和海子负责我的安全绳,刚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哪里想到把我拉上来就是接了个电话。

我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将手机丢给了海子,我说道:“哎呀!忘记摸出来了,罪过呀!”

再次下井之后,井下十米,我闻到的是一股子陈年的味道,尤其是那些灰泥,温度依然是有些憋闷,但空气还是足够的。

井下二十米,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了凉爽,朝下看,依然是深不见底,朝上看,井口不过是一个兵乓球大小的洞。

我拧亮了神火手电,朝下照去,隐约可以看到洞底,却看不真切。

井壁此时已经不再光滑,足可见当初找来的灰泥也是十分有限的,再次证明了这里极度缺水。我能清楚地看到用砍头曼沿着井壁朝下挖的一道道的浅浅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