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小便,隔壁的鼾声也一直没停。

整理好衣裤,我盖上马桶盖准备离开。仔细一想,让人家就这么在厕所里睡一晚上毕竟不好,要是中间出了什么意外,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想到这,本已经快要出卫生间的我又折了回来。

耳听着隔间门内鼾声不断,我咳嗽了两声。

里面的人似乎真的已经睡熟了,我弄出的噪音根本没有吵醒他。

得,好人做到底。我想到这里,伸手敲了敲门道:“里面的哥们,醒醒了,要睡觉回病房去睡。”

鼾声呀然而止,隔间内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响声,看来这人已经醒过来了。

“赶紧回房啊!”我说着便遇离开。

就在此时,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道身影从内窜出。我身体本来就站的不稳,又被刚才开门的动作撞到,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真行!”我看着大敞的卫生间门抱怨道:“我好心好意把你叫醒,不说声谢谢就算了,这么着急,赶着投胎……”

最后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随着我眼睛扫向隔间内,也没有必要再说了。

马桶白色的盖子上滴落几滴鲜红的血珠,一位身着病服的男子软坐在马桶之上,双目无神盯着前方,一只脚还在不断的*。

我忙爬站起来,上前隔着衣服捏住他的脖子动脉,他气息全无,人已经死了,脚上的*也只是肌肉神经起的条件反射。

他是怎么死了?除了他嘴角流出的血液之外,周身上下根本没有发现什么伤口。

我再看卫生间门外,隐约能见地板上有几个脚印在向外延伸。

卫生间里总是湿漉漉的,在地板上留下几个水脚印也是正常。但是这种脚印残留不了多长时间,我忙将隔间的门重新

关上,挪叫跟着脚印追踪凶手。

然而还没有走几步,就见一位清洁工大娘推着拖布从拐角走了出来,她身后的地面早已被拖得干干净净。

我连忙阻止大娘继续往下拖地,还顺手夺走了她的拖布,省得她趁我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搞出幺蛾子。

心中着急,脚却不争气,挪动回病房时,已经过了七八分钟。

我推门便道:“别睡了!赶紧起来。”

话一说完,我只觉得脚下发软,连忙挪*坐在了一旁的轮椅上。

“怎么了?”我上个厕所的功夫,曾警官似乎已经做了一个美梦,睡眼朦胧的起身抠抠杂乱的头发:“要我给你叫医生?”

“医生是要叫,但是得叫法医。”我一边研究轮椅该怎么用,一边道。

听我这么一说,曾警官当即从床上蹦了起来,看他这样子,尾骨似乎伤的并不怎么厉害。

“发生案子了?”

“嗯。”我实在是搞不懂轮椅的构造道:“你推我,去卫生间。”

前往卫生间的路上,我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大致描述一遍,但是那具尸体是在诡异,我没办法口头形容,只能让曾警官亲眼去看。

警局里受伤的警员都在这家医院里看诊,可以说这一层绝大多数病号都是警员。

赶在这一层犯案,真不知道我该说凶手胆子够大,还是他太笨了。

来到卫生间,曾警官打开隔间的门,尸体依旧原样软在马桶盖上,卫生间外的鞋印也保持着原样。

曾警官仔细的看过尸体的五官后,低头道:“因为不是一个部门,我叫不上他的名字。”

因为他身着一身病服,可见他也是雷击那夜受伤的人群之一,先前的伤病还未恢复,这就带来更大的悲伤,任谁都不能轻易接

受,更不要说是曾警官了。

“不知道这件案子是针对他个人的,还是针对所有的人,又或者只是随即的某一个人,却选上了他。”曾警官一边说着一边检查起尸体周身。

我已经大致看过一遍,可以肯定致死的原因肯定不是外伤。尸体的面色虽然发紫,但是不见他有过于痛苦的表情,应该也不是毒杀才对。

想到这里,我对曾警官道:“先通知人封锁医院吧,有地板上的鞋印,只要比对一下,应该就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方法虽然简单,但是可行性却远没有设想的那么简单。

如果凶手真的藏在医院里,他若是知道自己留下了鞋印,完全可以将那双鞋找个地方扔掉,换一双鞋穿。

也有可能在我和曾警官往返于病房和卫生间的过程中,凶手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就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