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雪也没有什么切实可行的计划,朱厌在这栋老屋里应该已经住了有段时间了,它对房屋的构造远比我们要了解。

“我要是你们的话,就不会这么做。”正当我准备打开正门时,身后却传来那名女警的声音。

阿雪先是戒备的拿出了伸缩剑,在看到她一身警服之后,又收了回去。

“你是?”阿雪问道。

女警却未回答,而是从我手上拿过阿雪的手机,将我刚刚设定好的闹钟关闭,随后掰着手指头数到了脚前第三块瓷砖,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却见那块瓷砖下竟是中空的差点卡住她的脚。

“你们跟我过来。”她冲我和阿雪挥挥手。

虽然不知女警是什么意图,但是她既然是曾警官的手下,姑且还是可以信赖的。

曾警官多年刑侦练就的识人之能,我没什么可怀疑的。我与他第一次见面时,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的。

我拉着阿雪,紧跟女警身后。就见她推开了离正门最近的房间。三人走进去,她将门微微关上。

“你们已经见过凶手了吗?”女警一边望着门外,一边有气无力的问我们道。

凶手?朱厌是杀了人,但是它这样的怪物,应该不能用凶手来代称吧?

还是说女警自称的预知眼,能看到死者被杀的画面,却无法捕捉到是谁杀了死者吗?

“嘘……2秒……”女警喃喃低语道。

不明所以,2秒不过是秒针晃动两次,又怎么了?

就在我和阿雪都在狐疑之时,却听见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身影从门缝前一闪而过。

“别过来!!”男子疯狂大喊着。

就在他的身后,我明显听到朱厌追赶而来的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沉闷,就像

是再为男子敲响丧钟一样。

却见男子在冲往正门的路上,正看到被踩坏的瓷砖,一脚越了过去,随即拉开门闩。

打卡正门,就只剩下一道防盗门了。那防盗门拉开之时,会产生强烈的噪音。但是这名男子已经无需顾忌噪音,因为朱厌已经知道他的方向,正在追赶当中。只要他立刻拉开防盗门,逃到老屋外面,就能觅得生机。

却听一旁阿雪说:“不好……他危险了。”

那黑衣男子拉开了防盗门,回头不见追到身前的朱厌,当即面露喜色。

我刚刚还不明白阿雪在说什么,下一秒这名男子已经被寒光腰斩,落地时成了三段尸块。

不知何时,朱厌竟已经来到了正门之外。那男子看似是在逃跑,却是自投罗网,正撞到等候他的朱厌怀里。

眼见如此惨状,女警捂住嘴巴后退了一步,手甩着连连示意我关门。

看她样子,好像无法接受这样血腥的场面,暗声干呕了半天才缓过来。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女警开口便问我们道。

看来她的确不知道屋子里面有朱厌,她所谓的预知有着我们不得而知的限制,所得到的线索并没有我想象的神奇。

耳听门外朱厌从正门进入,好像还顺带关上了防盗门。以朱厌的智力,恐怕此时连那男子也拖进来了吧?

直到再无生息,我才说道:“你刚才为什么要去踩那块瓷砖?”

女警表情缓和了一些,无所谓道:“想给你们两个人做个示范。”

“示范?”我不懂女警的意思,她说话总是犹抱琵琶,而我却没有心思去猜。

“一个人注定要死了,那不论你为她做什么,也改变不了结局。”女警解释道:“我看到他会因为脚踩到那块破掉的瓷砖

,卡住脚踝,导致耽误了逃生时机被杀。所以我踩坏了那块瓷砖……”

我记得那名男子在逃离之时,跑动的轨迹的确会让他踩到破掉的瓷砖上。如若在被朱厌追赶之时,哪怕只是耽误了几秒,也足以让朱厌逼近将他杀死。

一旁阿雪皱眉:“但是他还是死了。”

“因为他注定要死,我强行改变导致他死掉的原因,只会让他死掉的方式有所改变,结果却不会变。”她说着看向了我:“你明白了吗?”

她这一句饶有深意,难不成她是要告诉我,阿雪注定要死,我不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吗?

“你怎么突然出了这么多虚汗?”

阿雪从口袋中拿出手帕为我擦拭掉汗水,我下意识的一把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

“疼……”

“对不起。”我将手放开。

阴云笼罩心头,我额头上的根本不是虚汗,而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