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叔的尸体。

勇子皱眉上前,掀开被子:三叔的尸体和头颅分开有十公分上下,脑袋闭眼好似安睡一样。

若说残破的尸体,我见过不少。若说恶心的死法,我也没少见过。

可眼前的尸体却让我尤生毛骨悚然的感觉。

活生生的人,在他身旁还躺着另一个人状态,被人分斩首身。

我往前靠了些,这才真切看到三叔脖颈的切断伤位置,参差不齐。

会造成这种只凄惨伤口的,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剁首的人,握刀力度不大,切杀人时手在颤抖,所以一刀不能将头颅斩下,便接二连三接着去斩,直到将脑袋完全分开。

我眼睛瞟向所在角落里的婶子,她哆哆嗦嗦,吓的口不能言,可眼睛却直勾勾的盯

着自己死去的丈夫,嘴唇好似几天没喝过水似的,发白脱皮。

我心里有一个猜测,虽然大胆,虽然看似不切实际,然而却是此时最合理的解释。

“你老公,其实是被你……”

“三叔是被你杀的吧?”

几乎与我同一时间开口,勇子却比我早一步道破。

“三叔脖子上的伤口明显呈现内状,是自上而下被斩断的。我粗略估算,应该被斩了最少二十刀。婶子,你在他旁边就没听见?”

婶子并未回话,而是重新裹了裹身上的被子,依旧蜷缩着。

“切痕并非完全垂直,那是因为三叔不是被锯子锯掉脑袋的,可是你大概不知道,刀口入肉的时候,刀头着力会重,刀尾着力会轻,所以伤口偏上的方向,就是凶手持刀的方向。”

勇子接着解说道。

这一常识我也知道,可我刚才却没注意到伤口方向,此时经他提醒再看。

果然,刀口偏下的位置冲向靠床边的一侧,偏上的位置则是婶子所躺的方向。

“你这样杀了三叔,是逃不过警察眼睛的。加上中午死的李叔和二叔,咱们家一天就死了三口人。等雨停了,警察肯定会立案,你藏不住的。”

勇子面部表情忽然怪异抽搐,又用被子将尸体严严实实的盖住。

也就是这个动作,一头被子被拉过来,裹在婶子身上的被子也就拉下来了不少。

她依旧蜷缩着身体,可是两只手却紧紧握着一把不算大的占肉刀,刀上还有血在往下流。

“你干嘛要去上医学院?偏偏又是挑今天回来,你是故意要坏我事情吗?”

婶子脸上的害怕和惊恐淡化成无所谓的表情,手里的刀稍稍举起,随时都有可能辟下。

两人对峙,我和婉君在一旁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两个人都紧紧盯

着婶子,想找机会将她制伏。

“你对我举着刀干嘛?三叔已经死了,你也用不着杀人了吧?”

勇子说的很无所谓,就好像死在床上的男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他话中有话,似乎是在打什么哑谜,可婶子却好像听的明白。

又听道:“还是说,连二叔也是你杀的?”

婶子站起身,借着床的高度,再加上婶子受伤那一把冷血斩肉刀,好似女夜叉一般。

她毫不在意的跨过三叔的尸体,光脚踩在地上。

“那不是你做下的?”三婶眉头微微一挑:“你三叔没看见,我可看见了。你说是去厕所,实际上却是去了厨房。就是那时候下的毒吧?还顺带…….”

“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