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倒是行,不过得从这走。”葛福莱一直我身后的走廊:“那边是封上的,只能走这条路。”

监狱里的环境,怎样改造都不奇怪。

一来是防止犯人逃走,二来便于狱警巡查,一条环形走廊被封住一段,也不过分。

没想太多,我和婉君让葛福莱在前面带路。至于消组的那几人,毕竟是来调查尸体周围线索的,一番努力之后,却又被我挑出不少毛病,也没脸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只能守在尸体旁边,看看自己是否还有遗漏。

现在这时间,按道理说,监狱里的犯人应该都还能自由活动。大概是死人这事让狱警们觉得棘手难办,为避免搔动,只好限制犯人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提前将他们关回牢房,所以操场周围安静无声。

“你说他们做的工作都是些什么?”

“哦,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监狱的一些简单的维缮工作。”葛福莱这句说罢,再看一眼婉君的脸色,急忙又补充道:“我们可是给工钱的。”

婉君的职位要比葛福莱高的多,所以葛福莱说话得处处小心,生怕被婉君抓到把柄。

复兴监狱我是第一次来,但是类似的看守所和其他监狱我去过几次,也有一些耳闻。大多数监狱里都设有特别的工作岗位,专供犯人任职。有的给发工资,有的则是能在待遇上稍微提高一些,总之这些岗位可不是什么犯人想做都能做的,肯定是要有些利益往来,才能谋得这样的机会。

至于工作的内容,各个地方都有区别,大多数还是以修缮监狱为主,有少部分会安排一些搬运之类的活计。

复兴监狱的这些狱警,与犯人之间有什么小秘密。老实说我并没有兴趣,之所以让葛福莱带着我往广场方向走,纯粹是找个借口让他给我们引路。我打一见到葛福莱开始,便觉得此人心事重重,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一个侧身,绕过一

条走廊,我忽然觉鼻子里猛钻臭气,赶忙捏住鼻子:“这么臭?”

“臭?”一旁葛福莱又抠抠他脏到掉渣的头发:“我咋没闻到?”

“我看你着鼻子得到医院检查检查,这么臭的味道,你竟然没感……”

却听婉君打岔说:“我也没闻到。”

一共三个人,其中两人对味道毫无察觉,那岂不是我才应该到医院检查检查鼻子吗?

这不应该啊,我满心不解。臭成这样,葛福莱和婉君的鼻子就算再不灵敏也应该有所察觉的。再者说,鼻子闻不到,五官里的其他器官就没有感觉吗?

如是想着,我猛然发愣一刻,然后揉揉自己的眼睛。

“没有感觉。”

“嗯?你刚才还说闻到臭味,又说没有感觉。难不成是太累了?我真不该叫你过来。”婉君开始自责。

我急忙摆手:“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的眼睛没有感觉到臭味。”

这句话我自己想得明白,婉君和葛福莱却一头雾水,如是看精神出问题的人一般。葛福莱做狱警多年,见犯人临时发疯也不是一次两次,警惕之下,甚至连擒拿手的架势都摆了出来。

人的鼻子虽说比不上狗和猫,但也一样能分辨数百种味道。即便说是臭,若要细分,也能分辨出微臭和恶臭等等分类。

我刚才嗅到的味道,绝对算得上是恶臭,这等臭味影响的已经不仅仅是人的鼻子,眼睛也应该会受到影响。例如我不久前才闻到过死黄鼠狼喷射的恶臭,除却熏得鼻子发疼之外,眼睛也刺激的红肿难消。

这可就奇怪了,此刻除却徘徊在鼻孔里的臭味之外,我的眼睛倒是没受什么影响,既没呛的流眼泪,也没有因此而觉得干痒难消。

见婉君还是满面不解,我解释也不知怎么开口,只要追着味道最浓的方向走去。

辨别气味浓度也不难,只是这味道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我心中立刻窜起一阵不

安,而婉君和葛福莱都是满面茫然,完全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走个十几米,来到走廊最后一间屋子。说来也是奇怪,监狱里的办公室房门一般都为绿蓝的颜色,唯独这扇门是红颜色,而且看起来涂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翻新过,颜色暗淡的很。

“那帮人真不会做事,怎么其他门的漆都刷的挺好,唯独这扇门落下了?而且看着门面都死疙瘩,回头非得让他们返工。”

“这是?”我饶有兴趣的看一眼葛福莱。

葛福莱解释说:“刚不是说那些犯人有维缮监狱的工作吗?上个礼拜才让他们给门刷的新漆。”

像是下雨漏水要补楼,或者新刷墙面,做一定的墙体改造等,这些工作都是可以让犯人来做的,并不稀奇。

“我不是问你工作的事。我是问这道门为什么和其他的颜色不一样?”我指着红门问说。

“啊?”葛福莱愣了一下,没直接解释,反倒是回头先看婉君一样,这才有扭过头来对我说:“这个,我想还是单独跟您说吧。”

一旁婉君听完葛福莱的话,立刻凝眉瞪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瞒着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