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人类发现火能烤肉取暖的那一刻起,人类的历史就再没有离开火,就想火烧离不开料一样。

那么用什么当作火烧的料呢?

木头虽然随处可取,上古时期的人却没有很好的伐木工具,而那时起的人捕猎动物也不容易,所以用动物的油脂也不现实,再加上氏族中人类死亡比率十分的高,死人的体脂就成了最好的火料,这便是人油。

上古时期以人油火是迫不得已,可后来进入奴隶社会,人命变得比氏族时期还不值钱,这种习惯渐渐演变成人祭的习俗,以人有制蜡成为有头有脸的人物,祈拜上天和死后入坟的必须之物。

这一习俗从商周时期开始,一直延续到明朝朱元璋的孙子,也就是朱慈炯登基后的第一条明诏后才正式废除,此前数千年根本无法统计有多少人被做成人蜡人灯。

我是逼不得已,此时唯一能用的油脂也就只有行尸走肉身体里的人油,心中当下也是万分愧疚。

短刀上已抹上人油,我在火光之下轻身跃起,刀过火苗的瞬间,刀身起绿色的炎体。

注意到我这边的举动,巫王急忙回神,再操行尸走肉冲我涌来。

刚才面对这些被发丝控制的行尸走肉,我只能逃跑,现在正打算试试我想到的办法灵不灵验。

行尸走肉近身,我手起刀落划过它的脖子,刀上的火团并没有阻碍刀口的锋利,反倒是火焰划过行尸走肉脖腔时,里面的发丝也在同一时间被烧成灰。

再看手里的短刀,依旧火焰烧不断。

早就听说人油染起的火焰有万年不灭的说法,这自然是一种夸张的说法,不过这绿色火焰确实要比一

般料点的火焰更加稳定。

我正为自己的想法得以实现而高兴,却是巫王猛然痛叫。

她的叫声听起来凄惨异常,刚刚杜子明的柳叶划破她的皮肤,都不见她皱一下眉头,怎么突然会这般惨叫?

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既然头发是最接近灵魂的身体部分,巫王的头发自然也不例外。她本就是鬼魂尸身所化,虽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的身体能够自由呼吸,好像活人一样。可实际上她并没有真的复活,所以肉体受伤,她不会有感觉,反倒是我烧掉她的头发之后,她的魂体因此受损,这才会痛叫不已。

这还仅仅是我的猜测,我急忙有对另一具行尸走肉动刀,刀落瞬间,火焚黑发,巫王痛的竟然跪在地上。

行尸走肉本身能依靠嗜血本能自行攻击所能接触到的人,然而被巫王的头发贯穿之后,它们的身体已经完全被巫王接管,自己是无法动弹的。

巫王现在痛叫在地上,自然无心操控行尸走肉,一瞬间屋内所有的行尸走肉都停下脚步,一个个好像被定身一样。

我哪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急忙挥刀左劈右砍,一边焚烧巫王的头发,一边向她靠近。

我手中刀身火焰不灭,她的头发又不断被烧,自己根本站不起来,现在已如待宰羔羊一样。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用头发绞杀我,结果却反倒将自己的弱点伸到我的面前。

一来二去,我距巫王也就十来步远,正准备一鼓作气到她身边,却是头顶开始不断落土,我心感不妙,急忙抽刀后退。

所就差一秒,竟是脚下蚺蛇尾甩而出,近十米长的巨躯翻滚而出,行尸走肉尽数被压在

它的身下,压得如同肉酱一般。

我这边摆出架势,防着蛇蚺冲我过来,结果几分钟的扭曲之后,蛇蚺反倒是动也不动。

我准备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头头顶沙土崩落,又出来一个人影,正是杜子明。

杜子明从头到脚都是黄土,先是“呸呸”两口黄痰,走过来两步到我跟前:“那条长虫呢?”

我伸手一指他身后:“就,就在你后面啊。”

“哦。”杜子明手擦双眼,却只睁开了一只,我这才看到他右眼上赫然一道血痕,也不知道伤到他眼球没有,眼皮是真睁不开了。

转头看见蛇蚺,杜子明拖着一条腿来到蛇蚺跟前,伸手一拽蛇蚺后鳞,它的脑袋落在杜子明身边。

再看蛇蚺,一双蛇目竟然都被戳瞎,蚺信耷拉在口外,显然是活不成了,正在死与半死之间。

刚才杜子明与蛇蚺上去下来,来回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此可怕的一条蛇蚺,竟真的让他活生生杀死。

杜子明揉揉自己尚能视物的左眼,手里一枚柳片夹在指尖,对准蛇口隔膜的位置,一划而开。

蛇蚺浑身鳞甲虽然坚硬如同钛钢一样,可唯独蛇口隔膜的位置,软如羊皮。一把柳叶如同钢片一般,横划而下,连带着蛇蚺肉躯身体,整个被他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