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你衣服上怎么沾了好多血?”郝爱琴看着儿子衣服上明显的血渍,吓得声音都有点颤抖。

姜玉珍就着院子里的灯,定睛往姜玉龙身上看。

果然军绿色上明显的好些块暗红。

她拽着姜玉龙走到屋里。

“怎么回事?”她已经看见了姜玉龙包着纱布的手。

姜玉龙故作轻松的笑着安慰老娘和姐姐:“没什么,就是回来的路上遇上劫道的,受了点伤。”

郝爱琴的手都抖了,想要碰他的手又不敢碰,“还有哪儿伤着了?”

说着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滚。

“妈,真没事,就是手蹭破点皮,别的地方都没受伤,那几个劫道的比我伤的厉害!”为了表示自己很好,姜玉龙挥动拳头,做了一个弹跳动作。

姜玉珍:“怎么回事?”

姜玉龙眉飞色舞的描述了一遍以一敌三的战况,刻意忽略了女孩的戏份,总结道:“他们三个打我一个,如果不是他们有刀,我一定把他们都给抓住。”

姜玉珍照着他的胳膊抽了一把。

姜玉龙吃痛,瘪嘴不敢说话了。

“是不是又逞能?一个打三个,还不快跑,打什么打?”

“我要是跑了,他们劫的那个女孩怎么办?”

郝爱琴一听,还有个女孩,“不是劫你,你还不快跑,逞什么能?”

英雄让别人去做吧,她就想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着,别人的死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给我跑的远远的,别溅身上血。”

姜玉龙被自己妈妈和姐姐一顿批评,完全没有了在桥洞子里的英雄气概。

批斗了一会儿,这才放他去睡觉。

他真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还是做对了。

明明上学的时候老师教的是助人为乐。

可是他妈和他姐让他当缩头乌龟啊。

姜玉龙很郁闷,加上麻药过后手掌的剧痛,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也没敢让家里知道,自己照样上班,抽空去医院换了药布。

他的手伤的很重,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也是缝了二十多针。

过了两天,他正在上班,同事说有人找。

他从单位办公室出去,看见大门口站着一个姑娘。

正是那天晚上他救下来的女孩。

“姜玉龙同志,你的伤好些了吗?”女孩今天特意穿了一件粉色的上衣,脖子上系了一条飘逸的纱巾。

站在阳光下,婷婷玉立。

看见姜玉龙出来,女孩对他展开一个甜美的笑容。

他都已经忘了女孩说要来看他的事情了。没想到她还记得,真的来了。

姜玉龙抬起包着的手给她看,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女孩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眼神里有动容,“那天真的多亏有你,我家里人也非常的感激,让我带了一些补品给你。”

她把自行车后座上捆着的麻袋解了下来。

里面的两只活鸡立刻一阵扑腾。

“这个给你,还有这个。”女孩把袋子硬塞给呆住的姜玉龙,又把车把上挂着的网兜拿下来放到他手里。

网兜里是买的奶粉和罐头,标准的看病号配置。

“这个,用不着吧?”姜玉龙一只手拿着这些东西,茫然的看着她。

“用的着,我过两天再来看你。”女孩把车子掉头,“对了,我叫夏英。”

女孩说完,像是怕姜玉龙会拒绝,飞身上车走远了。

“夏英……”姜玉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恍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