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放亮,雷天岳推开窗户,大海的咸味顺着窗户飘了进来,一抹鱼肚白自远处海天相接处泛起。

他本想着欲踏浪而行,于碧波万顷之上演绎一番“灵虚步”的飘逸,但考虑到自己修为只是炼气左右的修为,理智悄然回笼,提醒自己修为尚浅,仅止于炼气之境,此番张扬之举,恐招致不必要的注意与窥探,毕竟,在这玄灵界中,每一分显露的实力都可能成为他人觊觎的由头。

正准备舒展了一下身子时,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雷天岳打开房门,看着一脸疲惫的凌月姝,恍然道:“看来你一夜未休息,还在研究……”

凌月姝不等他说完,从身旁挤进屋里,并率先将门关上,传音道:“昨晚有所发现……”

雷天岳将一张舒适的座椅移至她身旁,让疲累的凌月姝坐下,而后铺开舆图。

“昨夜我用父亲教我的堪舆之术细细琢磨了一遍,这上部参合舆图的真正目的,必然为下部参合舆图而存在,这串数字,一定代表的是图上某个地名。因为下半部参合舆图肯定是藏在某个地方,如果数字代表其他,便没有任何意义。”

“有道理……但,图上如此多的地名,到底从什么地方来下手?”雷天岳点头道。

“我尝试着用那些数字从踏入参合山开始向后推,但不对。又从后向前倒推,依然不对。”凌月姝显得有些苦恼。

“这样吧,我来试试,你去休息。”

凌月姝强打起精神,眸光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轻咬下唇:“不,事关父亲,我很担心……”

“正因为如此,你才更要保存实力。”

凝视着雷天岳那双闪烁着不容置疑光芒的眼眸,她不想违逆眼前这位救命恩人的意思,不情愿地点点头,而后留下了参合舆图,退出了房间。

凌月姝走后,雷天岳按照她的方法,再次开始用那些数字尝试推出一个个坐标……

不知不觉中,一天过去,敲门声将雷天岳拉回现实中。打开门后,对着凌月姝轻轻摇头。

接下来的几日,二人互相交替查找,轮番上阵,但依旧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所有的地名几乎完全不能连贯,也没有任何暗示。

“是不是,我的思路错了……”凌月姝摇头苦笑道:“这些数字也许不是用来凑出坐标位置。”

“又一天快过去了,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凌月姝轻轻点点头,情绪有些低落的回到自己的房中。

又是数日的研究……

“唉……我实在想不通……义父到底何意。”凌月姝轻叹一声,目光空洞地望向天边最后一抹余晖。

“越是如此,越说明重要性,你可是他义女,这个世界上也许唯有你对他最了解,你都不解其中之意,那别人更不可能。”雷天岳宽慰道。

“不错,可这核心到底在哪呢?义父教我的,我都用上了,可……”

“核心……”雷天岳似是想到什么,摸索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问道:“你觉得参合舆图的核心是什么?”

凌月姝一怔,想了片刻:“参合舆图乃是义父绘制,而不是堪舆之术绘制,核心……核心是义父。”

“不错,你义父才是关键,也许天元甲不在阵中,而在阵外?”雷天岳若有所思道。

“什么?……天元甲是什么?”

雷天岳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拿出一瓶向齐总管讨来的灵酒,摆开酒盅道:“来,今日放松一点,我们聊聊你义父。”

说着给凌月姝与自己各倒满一杯,二人干了一杯后,凌月姝放松了绷紧的神经道:“义父,是一个很会贴心的男人,他温厚老实,不善言谈。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将我收养,一直在天星岛长大……”

言罢,凌月姝轻抬皓腕自斟自饮,片刻后,脸颊上渐渐染上了一抹温柔的绯红,整个神情放松,平添了几分妩媚与温婉,随着酒意微醺开始诉说往事:“天星岛因远离金鼎城,少了喧闹,多了宁静,尤其夜晚,天上的星空格外明亮……”

凌月姝再饮一杯,脸颊的红润开始延伸到脖颈,甚至还在往下……她摇摇晃晃来到窗边,看向夜晚安宁的海面道:

“那年夏天,就如今夜一般星空明媚。义父本是堪舆家,但为了哄我们开心,故作附庸风雅做了一首诗。”

“云石竹树,夜晴星满天。分金定穴,坤上起经纶。峰头倒挂,雷霆深水涧。”

凌月姝又饮一杯,眼神开始迷离,看得雷天岳心头微微一颤。

“呵呵……这诗做得极其不工整,与当时景象虽说相符,但结尾处好像还缺了一句,父亲说他已然黔驴技穷。呵呵……他把自己说成驴让我开心。”

雷天岳重复一遍刚才的诗道:“这也不算很差啊……第一句写景,第二句写自己,第三句……‘峰头倒挂,雷霆深水涧’,当时有雷?”

凌月姝摇头晃脑,走到桌前再端起一杯道:“哪里会有雷,就是一个晴朗的夜空,不过,天岳大哥,你倒姓个雷。”说完后,又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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