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天来进入刑法院的第三天,宗门内的流言蜚语没有停止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各种离奇的流言甚嚣尘上,有的一听就不可能是真的,但是在好事人的推波助澜之下,传播甚广,宗内的许多弟子也陷入了摇摆不定的情况。

按理说,张师兄绝对不是那种人,但是身边人都这么说,三人成虎,似乎由不得自己不相信。

刑法院甚至在路帐的要求下,专门成立了一个小队,用于接受关于张天来的指控。

而在这个小队成立的第一天起,来这里举报的人就络绎不绝,或许刚开始的举报还有鼻子有眼,还有几分可信程度,但是接下来剩下的举报就完全是无稽之谈,任何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是捏造的。

可是在路帐的要求下,刑法院对这些莫须有的指控也来者不拒,尽数记录在案。

“什么?你说张师兄曾经强奸过你?”刑法院弟子看着面前五大三粗,体毛旺盛堪比黑猩猩的壮硕女人,眼神有些呆滞。

“是啊是啊。”壮硕女连连点头,随即一脸陶醉沉醉道:“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本来在山上修行,谁曾想张师兄竟然心生歹意,将我拖进小树林,硬生生给那个了!”

“给什么了?”还未反应过来的弟子呆呆地问了一句。

“哎呀,就是那个嘛。”壮硕女子双颊飞满红霞,如果只看脸蛋,那的确是娇艳欲滴,秀色可餐,可是如果加上整个人的话······

刑法院弟子本是久经训练,就算连砍三天三夜都不会眨眼睛,就算是睡在修罗场中都不会觉得恶心。

但是现在,他居然眼睛泛泪,肠胃

中更是翻江倒海。

眼看他就要忍不住一吐为快的时候,刑法院弟子连连挥手,“走,快走,我已经记下来了。”

壮硕女子还想要继续讲述她的秘密情史,但是刑法院弟子已经再也忍耐不止,桌子一拍,恶狠狠的看着他,说:“你还不走?再不走,就把你抓进刑狱和张天来当面对质!”

壮硕女子浑身一颤,终究还是对刑狱的恐惧占据了上风,哀怨地看了一眼刑法院弟子,最后一扭一扭的走开。只不过那扭的幅度也太大了些,身体几乎都弯成了一张半月弓。

刑法院弟子终究是再也忍不住,哗啦啦的吐了起来,旁边的人立刻过来扶住他,将他带了下去,见旁人如此这般行云流水的动作,想必这些天没少经历这些。

在刑法院的高楼之上,秦墨打了一个哈欠,懒散地从一旁拿起了一颗葡萄投进嘴里,看着刑法院大院中嘈杂吵闹的景象,却一点也不上心,甚至连半点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路帐站在一旁,看着下面的动静,颇为意外的说:“张天来被投放进了刑狱,你竟然还能坐得住,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没有想到的?”秦墨斜乜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你路大长老亲自出手,我一个小小的刑法长老能做什么,自然以后自然有林夏浒和烈汝湖找你算账。”

“他们找我算账?”路帐不屑一笑,道:“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空找我算账?”

“哦?”秦墨有些诧异的看着路帐,问道:“难道发生了事情?”

“你不知道吗?”路长老虽然身子肥胖,但是动作其实极为灵活,他灵巧的挪到

栏杆边,依靠着栏杆,道:“那两位因为无缘无故对韩长老出手,已经被宗主禁足了,不能随意出入山峰。”

“原来是这样。”秦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是一副懒散的模样,这些事情管他什么事?

“你倒是很悠闲吗?”

“管我什么事?”秦墨懒洋洋道:“天塌了有高个子的顶上,我只是一个长老,能做些什么?”

“也是。”路长老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随即道:“你区区一个大武师境能做些什么?”

“历史车轮滚滚而下,你区区一个大武师境又能做什么?还是明哲保身来的安稳。“

路长老说着,身子缓缓漂浮在高空当中,向着刑狱的方向飘去,而刑法院高楼下的众弟子看到了凌空漂浮的路长老,顿时发出了一声又一声的惊呼。

秦长老还是懒懒地躺在舒服的软榻之上,眼睁睁地看着路长老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为一个黑点,这个时候秦长老才淡淡看了一眼远处的路长老,颇为不屑道:

“区区大武师境吗?你可还真是自信啊。”

刑狱之中,张天来原本正在呼吸打坐,忽然他察觉到了远处的动静,抬起头,缓缓道:“不知路长老突然大驾光临是做什么呢?”

自刑狱的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正是胖胖的路长老,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张天来,这里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