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凤眠高嫁入永昌侯府,嫁给了永昌侯府最受宠的次子郑谦伦为妻。

侯府夫人曾经向元家提亲,但是祖父认为郑谦伦胸无大志,在家中虽然受宠,但人到中年后却在家中难以有地位,难以托付,元月嫁过去注定要劳心劳神,因此婉拒了。

但是这件事却让姬凤眠不爽了很久。

元月拒绝了的人竟然是她高攀不上的人家,显得她低人一等就算了,郑谦伦倒好,天天宿在那小妖精的房中,她一发作郑谦伦就会说:

“你能不能学学元月!”

就连该死的老太婆也会说:

“当初就想要一个知达礼识大体的女子入我侯府,谁知竟娶了一个破落将军府的女儿,真是家门不幸!难怪伦儿不爱见你……”

元月元月全是元月!她元月那么好,还不是变成老姑娘乖乖下嫁,现在更是成为了元府的孤女,身后无一人倚仗!

“如果你再敢辱我,我不介意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元月居高临下地威胁着脚下的马夫,声音像是一贯的温柔慢条斯理,但是好端端的却让人听得汗毛直立。

“时嵘!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该是一个为人妇的样子吗?!”

姬凤眠对着姬时嵘说,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让元月无比想笑。

“你呢?你说的那些腌臢话,哪句是高门贵胄家的妇人说得出口的话?”

元月懒懒地掀起眼帘,尽量露出不是很想笑的表情,但是好看的眼中那抹鄙夷怎么也藏不住。

“我说长姐,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是巴不得全天下知道这件事,怎么,脸上很有光吗?传开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传开对我没好处,但是对于你就是灭顶之灾。”姬凤眠嘴角扯出得意的笑容,心中的郁气仿佛疏散,眼前已经出现了元月被万人唾骂的样子,心里好一阵舒爽。

“元月,不忠夫君通奸之罪,要是在民间乡下,你可得被浸猪笼的。”

“那就报官好了啊……正好查查到底是谁要陷害我!”

“不过我听闻,郑老夫人本就嫌弃长姐出身,如今要是我出了事,也不知道会不会牵连长姐……”

元月专挑姬凤眠的七寸捏。

这位天天往娘家跑的大姑子,在郑家受的气全部都要发在原主的身上,处处找茬,但是奈何原主端着贵女之仪,不屑与她计较,谁知姬府中人都以为元月柔弱可欺,纷纷蹬鼻子上脸,以至于原主的处境更加艰难。

毕竟元家已经没人,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儿就是随意拿捏,毕竟在这个时代,一个女人无法独立生活。

在姬家的这两年,原主一边照顾着天天作妖的婆母,一边还要忍着泼妇一般的大姑子,还要打理穷得掉灰的将军府,还有一个处处惹是生非的二少爷,真真是冤种。

“你少拿侯府压我!”姬凤眠一听元月提起她的家事,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

“够了!元月!你做出这样的事还恬不知耻地胡言乱语,还想把祸水引到我姬家!我儿刚打胜仗回了家,不过就是想要和你商量一下平妻之事,你竟然就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罗氏听到元月居然妄议自己大女儿的婚事,也跳了出来指着元月骂道。

“这两年就让你如此寂寞?找了个如此下贱之人委身!——”

“我只想问,你们是不是瞧不上我的夫君?”元月眼神泛着寒冷,直视着眼前一唱一和的母女二人,两人皆是一愣。

“你在胡说什么呢!”罗氏扯着嗓子大骂道。

“元月,你是装疯还是真疯,时嵘可是马上就会官拜四品的明威将军,你竟然想要挑拨我们的关系来转移视线!”姬凤眠指着元月,泼妇骂街的样子和身上雍容华贵的打扮极其不相符。

元月像是看着两个跳梁小丑一般,慢悠悠地说道:

“哦?那为什么我放着两年来朝思暮想丰神俊朗的夫君不要,非要和这个马夫偷情?”

“好了,别说了。”

终于,脸黑得像锅底的男人出声打断了这一场闹剧。

元月看着姬时嵘,心中冷笑。

明夸暗讽挺难受吧?任让自己的长姐和母亲对妻子如此肆意侮辱,什么货色?让你当王八在一边看好戏,早晚有一天让你变成绿毛龟!

呸!下贱男人!

“澄呢?我要见她。”元月一脚踢开在地上装死的郭老二。

“谁知道,该不会是和你一样偷情去了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长姐!”姬时嵘黑着脸暗声叫道。

元月挑挑眉,这个姬凤眠像只跳蚤一样跳来跳去,一点眼力都没有,没看出来姬时嵘的脸已经黑成这个熊样了吗?还敢在旁边偷情偷情地一直念。

就算姬时嵘对妻子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作为男人,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虽然很明显事情还没发生,但是谣言要是流传出去了,对于他来讲那也是万分难堪的。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吗!”姬凤眠气道。

“你笑什么!”姬凤眠的声音拔高了一个度,元月的笑脸此刻像是胜利者挑衅的模样,激起了姬凤眠的怒火。

“我只是在想,要不还是报官吧。”

元月笑得甜美。

长舌妇还是拔了舌头的好。

“够了!回府!”

姬时嵘冷峻的侧脸牙关紧咬,转身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门,门外院中,几名家仆在外等候,听到将军令下,纷纷冲进门去将人押出。

“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