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老二把前因后果说完,朱老三又总结了一句:“总之就是先立规矩,让他们挨打也要挨的心服口服。”

朱重八朱皇帝不禁哈哈大笑两一声,就连看向两根朽木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欣慰。

“好,好啊,有长进。”朱重八笑着说道:“这趟去宁阳县,能学到水泥就已经不亏,现在又学会了先立规矩再责罚,那可就是翻倍赚到,好,好!”

朱老二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老人家以为这就完了?”

朱皇帝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是一只正在嘎嘎乱叫的鸭子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

“还有?”朱重八朱皇帝满是期盼的望着朱老二和朱老三,说道:“你俩都细细的给咱说一遍。”

朱老二再次嘿嘿笑了一声,“比如说商贾和财货流通,再比如说修路,再比如征发徭役,这些我们可都跟着姐夫学了。”

朱老三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钱的事儿,姐夫也说了!”

朱皇帝也懒得再去管两人对杨少峰的称呼,而是定定的望着朱老二和朱老三,“你俩先给咱说说这商贾和财货流通的事儿。”

朱老二昂头挺胸,颇为得意的望着朱重八朱皇帝问道:“那我先问问您老人家,您对商贾是怎么看的?”

朱皇帝本想说“商贾多是无君无父、见利忘义之辈”,但是一看朱老二这番模样,朱皇帝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暗自斟酌一番,朱皇帝才开口说道:“正所谓百姓、百工、百业,商贾之流虽为贱业,然则其承担了天下财货流通之责,天下也缺不得商贾。”

“何况经商之事风险虽大,万一得利却也非耕种所能及,百姓也难免会想要经商赚钱,如此一来,天下也不会缺了商贾。”

“只不过,商贾多是些无君无父、见利忘义之辈,若是教他们得了势,百姓必然生计艰难,须得严加管束才行。”

随着朱皇帝说完了对商贾的看法,朱老二和朱老三顿时瞪大了眼睛。

朱皇帝瞧着朱老二和朱老三满脸懵逼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们以为咱会痛恨商贾,恨不得能将天下商贾都除之而后快?”

朱老三眨了眨眼,说道:“姐夫跟我们说的,和您刚刚说的大差不差,都是说天下离不得商贾,却又必须对商贾严加管束才行。”

朱老二也不再卖关子,而是顺着朱老三的话头往下说:“姐夫还说,修路不光是为了方便商贾们流通财货,同时也是为了方便百姓晒粮食,方便百姓往来。”

“姐夫说商贾们赚到钱了,官府和朝廷就能收到更多的商税,百姓身上的负担就能轻一些,这才是重农轻商的本质。”

“姐夫还说商人必须要好好管着,绝不能让他们往官府伸手,更要防着官商勾结。”

“……”

朱老二和朱老三你一句我一句,把从宁阳县听来的,自己琢磨出来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而朱重八朱皇帝也是越听越奇,等朱老二和朱老三把话说完,朱皇帝整个人已经被震惊得瞠目结舌。

这样儿一个人才,扔在宁阳县这样儿的小县城当知县,多少是有点儿浪费。

要不然把他弄到京城去做官?

只是略一斟酌,朱重八朱皇帝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光是怒怼同僚这一点就足够人头疼了——万一杨大知县看着满朝武不顺眼,挨个得罪个遍,自己这个当皇帝的是站在他杨知县那边还是站在满朝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