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勇斗歹徒

崔大康把手中的鱼芉往高一擎,乱蹦着,甩着水珠的鱼儿,在蓝色空中向礁石这儿荡来。崔大康顺势麻利地接过黑鱼,用手紧紧攒着鱼腮,让鱼嘴张开,把鱼钩取出。将鱼放人随身带来的小筐中。

看看鱼饵,完好无损。正是: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饵而不见钩。

崔大康重新理了理鱼具,接着再重复甩芉的一套动作,然后再将鱼竿插入礁石。

他想坐下,可屁股还没等沾上礁石,忽听一声女人的尖叫,接着又一个男人的干嚎!

莫不是那女人出事儿了,一个念头跳入他的脑海。

立刻,什么也不顾了,攀爬过这个礁石,往后面奔去。

越过这个礁石,他就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一情景:岸边的一个小小的开阔地,一个男人捂着肚子窝在海滩上,痛苦万状,抽搐不止。旁边站着那个戴游泳帽的女人,愤怒地瞅着他。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

原来,那女人正在树荫底下休息,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一个男人,那人恬不知耻地凑上来,没说找话说,女人不理他,那男人不但不走,一见周围没人,反而上前动手动脚,想调戏她,那妇女一怒,一巴掌扇过去,那人不但不躲,反倒一把接住她的手“干嘛,想摸我啊?”

他黄瘦的脸挤出淫笑,“往这儿摸!“

摁着那女人的手就往他的下面移去,一面发出狂笑:“哈哈哈,怎么样,见识见识吧!”

他得意极了,一面笑一面就身子贴过去,正在他得意忘形的时候,只觉下面突然被对方的脚一下踹中,立马仰面朝天地翻倒在鹅卵石上,只觉得汗都下来了,痛得他满地打滚。

有顷,他勉强站起来,恶狠狠地、咬着牙说:“你这个臭,倒是下死手啊,今天我叫你下,看我不弄死你!”

说着,一个饿虎扑食,那瘦瘦的身体腾空而起,直向那妇女冲去,一下把那妇女扑倒在草地上,终归是个女人,哪能斗过一个大男人!

崔大康急了,大喊一声:“住手!”

还没等崔大康冲到眼前,只见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那男人不知为何仰面朝天地倒下去了,捂住眼,嘴里兀自嗷嗷地嚎叫着,瑟缩在草地上。

崔大康跑到近前一看,那男人的黄脸变了血葫芦,痛苦异常。

原来他被那女人用手挠了脸,捅了眼,上面全是一条条的血痕!

再一看那女人,此时已经抬起头来,崔大康这才看清:原来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

一双眼睛不大,但很妩媚妖艳。右腮下面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认识”(痣),黑色的,上面还长有几根黑毛。

后来才知道,她就是“野狐狸”!

情急之中,不管三七二十一,乱挠乱抓一气,又使劲捅了一下那男人,一下子戳到他的要害之处,那男人就倒下了。

回去后,崔大康又和老曲大姐说起这事儿,这回老曲大姐不但笑了,而且笑的十分开心:“好啊,经测试,你已经连过三关,初步验定,为合格产品!”

“什么,你这是在考验我?”

崔大康嘴张得大大的,眼瞪得大大的,半天没回过神儿来:“那孩子家——她怎么是……”返过味来后,他老大不情愿,“你这不是在难为人家孩子吗,简直是在开玩笑!”

“开什么玩笑,是她自己自报奋勇,硬要这么做的,她说,一定要叫未来的姐夫交上一张合格的答卷,才能让他进姐家门!”

崔大康摇摇头,无可奈何地笑了:“好了,好了,我算服了你们,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是谁的主意,我看不象是你,难道是那个小姑娘不成,她小小的年纪就能出这样的点子,并且自己还敢于参与进去,我真有点不敢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个小姑娘长大后,一定不是个等闲之辈,嗯——”他若有所思地眯缝着眼,点点头“肯定的!”

就这样,老曲大姐和崔大康之间关系开始走向正轨,最终在二年后,登记结婚了。

结婚那天,杨胡莉是作为特邀佳宾入座在正席,和长辈们并排坐在一起,享受殊荣,这很使她快活了几天。

当新郎和新娘将这位红娘的丰功伟绩公布于众的时候,在座的每一位都震惊了,无不对这个小小的姑娘刮目相看。

舅舅得意地拍拍她的头对舅母说:“看看,我的教育方针初见成效吧,孩子就得这么教育才能有出息,象你那种老脑筋,教育不出好孩子的。”

舅母瘪了瘪嘴,不作声地笑了。

通过一系列事件的洗礼,受到老曲大姐这段不寻常经历的触动,象一块石头落入平静的水中,激了一圈圈涟漪,这个天真无邪的姑娘心底深处开始漂荡起丝丝青春的幻想。……

一年多过去了,生活没有什么改善。

不少同学不是因挨饿终止上学,再就是早早干活了,尤其是男同学走的更多。连二小队的小队长梁烨也走了。最后全班五十名同学只剩下13名男同学。

上别的课还好说,一到上体育课,那就使男同学十分尴尬,女同学一站一大排,男同学却只剩下一小撮,真令人无地自容。

到上课间操回教室时,这 “一小撮”面对众多的女生,谁也是不愿先进去,常常挨着墙边,磨蹭着磨蹭着,最后13个人排成一排,你挤我,我挤你,不管怎的,最终还是得进呐,于是“哄”一声,一拥而入。

那一次,“野狐狸”上厕所回来晚了,正逢这“一小撮”正在互相推挤互相较劲儿的关键口儿,她可倒好,不由分说,上前朝着最后那一个的屁股上狠命就是一脚,“哗”地一大片,全部倒在教室的门口,恰值班主任老师来到,见到这情景,忍俊不禁,也跟着全体同学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从此以后,这“一小撮”再不敢兴风作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