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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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硬住的表面，就像南北极厚厚的冰层，覆盖住波浪不断的海面，将所有明面上的水流，转化为冰层下的暗涌。
苏璃沫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费了多劲儿才将悄悄漂移出去的心拴在海岸上，可，他的这番话，就像退潮时的海浪一样，又把拴在海岸上的心公然带向大海……
不！
苏璃沫下意识地抓紧烈焰，因为抓紧得太紧，手心被它膈得生疼，疼痛刺激着大脑时刻保持清醒，这个男人，她不能要！她也绝不能让自己成为别人感情的炮灰！
脑子里不知不觉想起回来时跟小丫聊的那番话，亲情？哥哥般的依赖？
是的，也许大胡子也是将她当成小妹妹一般照顾着，毕竟她比他小那么多，毕竟她比他弱小那么多，强大的男人，保护……欲……相对都比较强，看到比自己弱小的群体，都会生出保护的本能**。
再细细想想他刚才的话，关心盈满，温柔有余，却少了几分霸道，按着她看了那么多言情小说的经验来分析，高冷霸道总裁的性格不应该是如此的，如果他是真的看上她了，那么但心与她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她都应该亲力亲为，纵使她有些小脾气，他也应该用他的霸道强制镇压下去，这才是正确的套路方式对不？
可是，大胡子他并没有，而且！
猛的一下，苏璃沫好像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猛然抓住某个可以让她紧张害怕的情绪安定下来的物什一样，大脑渐渐变得更加理智了，这一刻，她甚至觉是自己前面的紧张惶然，徘徊不安都是多余的举动，甚至是愚蠢的表现！
试问，有哪个人，若是真的对一个人动了心，她又怎会不想方设法去了解他？而她，连叫大胡子叫姓什名谁都不知道，更离谱的是，她好像从来没想过要去打听他的姓名，他的背景还有他现在的身份，所有别的陷入爱恋中的女人会去做的事情，她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这一刻，苏璃沫真觉得自己蠢蠢欲动的心，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或不是它的蠢蠢欲动，她也不会误解了自己的心思……
误解了没关系，只要自己把心坚守住了就行！
理智终于将自己混乱了小半天的心终于给理清了，理顺了，苏璃沫觉得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凝眸看向大胡子时，也再无先前那种压抑的心虚感，好像确定了自己对他并无别的情愫之后，心就简单崦坚定了。
心坚定了，态度自然也坚定了，“这算是你对合作伙伴的关心之情？免费的？”
她摇摇手中的小药瓶，淡淡一笑，带着一丝儿撇清关系的态度，轻声而问。
这种态度，与其说她是想表现给大胡子看的，倒不如说，她是想提醒自己的。
凤凌羽又不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也没去在意，宠溺地冲她轻轻一笑，“不收你银子的。”
他只是说，不她的银子，但却没有说是免费的。
因为收费这种事情，可以用银子来等价交易，也可以用别的东西来代替。
苏璃沫虽觉得这话有点怪怪的，但细嚼了一次，也没嚼出什么异样来，便也就作罢了。
只是，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她才为自己此时此刻的粗心大意悔不如初，又或者说，彼时的她，真心为大胡子的腹黑恼怒不已！
“好吧，反正像我这么穷的人，也买不起这么好的药，不拿白不拿，合作关系存在期间，你想打探苏府什么情况，可以随时来问我，但最好不要对我抱太大的期望，对于这里的一切，我了解的并不多。”
对于棋子一说，她也是时刻记在心里的，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又没钱给人家，那就只能卖点信息了。
她的话，倒是让凤凌羽愣了一下，好像没听懂她的意思一样，随后又轻嗤笑了，“对于苏府，我比你更了解，你觉得我还需要问你什么？”
早在她以祈福之名跟他扯上关系时，凤凌羽就已经将整个苏府调查得十分清楚了，他，还有什么需要问她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苏璃沫是懂的，尽管她不知道大胡子的真正身份是什么，但她却明白，像他这样的有钱人，想查个什么事情，难道还不简单？更何况他还是个有钱有权有势的江湖人！
江湖人无处不在，比起官家，他们想打探个消息更容易。
苏璃沫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如此，我更乐得轻松。”
她的面上虽然装得这么轻松，但心里却又多一层疑虑，记得竺缙锋说过，大胡子把她留在身边，只不过因为她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那会儿，她并不知道他的有神通广大的本领，可现在看来，她是棋子一说，仿佛有点儿不靠谱啊。
就像大胡子自己曾经说过的，整个邬魏国，只要是他想了解的，就没有了解不到的。
那她，真的还是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吗？
亦或说，她这颗棋子的作用其实并不是用来探听消息的？那她的作用在哪里？准备用来做什么的？
凤凌羽觉得她耸肩的小动作甚是可爱，脸上的笑意都快溢盖过满脸的胡须了，“天底下，大概也没人能穷得像你这般霸道自在。”
昏暗的烛光里，他的笑更显得柔和，甚至带着一股浓浓的像男朋友疼宠自己的调皮的女友般的宠溺。
宠溺？
苏璃沫觉得一定是这光线太暗了，以至于让自己都看错了……
坚定了不到一会儿，又开始不争气地出现了蠢蠢欲动的心被她用“错觉”两个字，又给狠狠镇压住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他怎么会对她有男友般宠溺的眼神？他已经将感情给了竺缙锋，又怎么会给她这样的眼神？
哦！
她忘了，多情的人是可以将自己的感情分享给无数人的……
寡情的人爱不得，多情的人更加爱不得！
苏璃沫想到这里，眼神不由得肃清了许多，没有一丝儿笑意，没有一丝儿别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