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有大钱了

♂』九成的储备粮，相当顺利的卖完了，如同九月怀胎的女人，瓜熟蒂落，一下子浑身轻快了。不用再担心虫吃、鼠咬，阴天下雨的也能睡安稳觉了。加上银号借款利息，总的本金投入七百二十多万钱，这样先把胡玉安银号借款提前还上，利息照付。胡掌柜高兴的不得了，笑容可掬的点头、竖大拇指。夸赞于掌柜真是干大买卖的人，这样的大户才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以后用钱的事好说，好说。抵押物胡掌柜亲自送送到家里的，顺便还拉来几坛子好酒和四只挂炉烤鸭。算账结算，把个记账的赵先生赵社安忙活的手脚不着地。最后这次米生意的报账单是：净赚一千四百一十八万五千零九钱，还有一成的粮食八十五万四千斤。

等二蹦这边大气能喘匀和了，安心请客、喝茶时，消息又来了：朝廷东北议和谈成，接着是西北叛乱被朝廷平叛军队暂时镇压了，带头闹事的乱贼不知所踪。粮价于是就好像屠夫用力气吹起来的猪尿泡，让孩子拿着玩，玩得正在高兴，突然来个捣蛋孩子，用钢针只那么轻轻一扎，在玩猪尿泡的孩子看来，那么好玩的玩具就很快瘪了下去，只剩下原来一层皮了，没人再玩了。于是有人哭来有人笑了…;…;。

赚钱了，叫来张宝泉说道“亲兄明算账，咱也就不按出资额多少了，这次生意，开头是你发现的这么个好买卖，钱虽然是伙着，但是大体上这些钱咱四六分成，你看行吧，宝泉。”

张宝泉赶紧说“蹦哥，我才出多少啊，这本钱我出的一成都不到，还有按我的脾气性格，也早买了，等不到这么高价。最多不能超过二成。”

于二蹦说：“行吧，这些钱谁用着谁花，这样按二成给你记个股份，防止将来孩子们多了，日后闹矛盾，咱们好说，将来慢慢孩子们大了，我们老了，不能落堆糊涂帐不是”。

宝泉点头道“好，好。”

接下来二蹦想：“盛世的古董，乱世黄金。这是多少辈子的老话，朝代更替，手里的钱就作废了，黄金多少辈子，一直是保值的，金子没有便宜的时候。要存些黄金。”

接下来，除了三百万钱分几个钱庄存下，一千万钱的银票揣上分别到济南府和京城分批在金店里换成黄金，足足五百多两黄金，找安全隐蔽地方分处存放好。买金子是二蹦和宝水去的，出了门子，大开了眼界。济南府的繁华热闹，北京帝都天子脚下的威严大气。真算是见识了世界，那是一个字：太大了。

逛北京城时，吃喝用品买了一堆，看到北京城有钱的大户人家刚流行起来一种叫鼻烟壶的吸烟工具，有铜的、象牙的、玉石玛瑙琥珀的，运用青花、五彩、雕瓷、内化技巧，精致好看，除了用来吸烟，也是人雅士显示身份地位的一个标志。不过真不是便宜东西，一般的三五千钱，极品的几十万都有。顺便买了个两个精品，一个内画八仙过海图、一个是内画清明上河图，方寸之间用笔之巧妙，让人赞不绝口，人物细到眼角眉梢，都纤毛尽显，巧夺天工，确实不是寻常之物，非一般百姓能买下的。还买了七八个普通五彩鼻烟壶。除了一个普通鼻烟壶，自己闲来无事腰间一挂显示下身份，闲暇时也可以用来把玩，其他的鼻烟壶就留着日后有事，当礼品所用。

接下来于二蹦在阳城一下子买下几处大店铺，做茶庄日用百货生意。还在济南府王爷街附近，买了个大店铺，经营各色绸缎。统一起名鸿福店。雇了个总掌柜的张合贵，以及各分号掌柜和十来名伙计。

于化鹏于大东家这样平时无事在阳城县内，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出钱宴请有头有脸的各界人头、精英。不出几月，于化鹏这个名字就不再是陌生的名字了。也有了一号：小万三。于东家又在南桥村周边附近买了百十亩地，家里也雇了五六个长工。所谓：站着的房子，躺着的地，交下朋友是护身披。于化鹏于东家也就成了有大家大业的人了。

都安置妥当，就临近过年了，赶集上店的置办了丰厚的年货：有大殿香十把，白蜡三对，黄纸十刀，春联六对，大双包四对。钱粮对四副，万字鞭十卦，二十把麻雷子，三箱二踢脚。猪头二个，鲤鱼十尾，五十斤羊肉，八十斤猪肉，八只肘子，三斤羊肚，…;…;还有二斤胡椒面，十斤芝麻糖，黑白瓜子，花生蘸、糖杏仁。

大户人家了，得按传统礼法过年，年三十早晨猪油葱花烙白面油饼，寓意日子翻身，两面金黄的酥脆油饼配上当年新腌制的青萝卜条，那是一个咯嘣脆。吃饱了再搭上一碗玉米面粘粥溜溜缝。就赶紧下到厨房，帮着媳妇秀玲炸红丸子，白丸子，四喜丸子，炸刀鱼、炸豆腐泡、炸藕合，忙的不亦乐乎。邻近中午劈柴烧火，大锅煮肉的汤，放上白菜、粉皮、干蘑菇、豆腐泡大炖，锅上面放大蒸笼，里蒸着肘子肉，拾掇好的葱油鱼，坛子肉，梅菜扣肉，白斩鸡，羊脸肉，对虾，梭子蟹…;…;。中午一家人连同没有回家的三个长工，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敞开吃喝。晚上吃了猪肉大葱，羊肉萝卜两种陷的饺子，带着成麒、成麟俩个孩子，连同长工搬出七八箱子鞭炮，叮当的放了一两个时辰，这才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又点着了几挂长长的大炸雷子鞭炮，噼噼啪啪响了一刻钟，这才腊八醋蒜就着新下的饺子吃了一大碗，给母亲，街坊、大辈拜了一圈的年，年小年幼的亲人发了圈红包，这年就过去了。于化鹏也三十有二的年纪了。

接下来，初二从德丰镇雇来鼓子秧歌、高跷来南桥村表演，请来阳城“喊破天”的吕剧明角韩云平到于化鹏家门口搭台唱戏。农村老少爷们哪见过这么个场面，真是一个前所未有的热闹。周边村的街坊老少爷们也都来了。人山人海，孩子欢腾雀跃。

看戏是看热闹了，唱完戏，遍地的砖头石块，吃喝剩下的杂物，于化鹏发现自己的墙头都矮了一行的青砖头。看来是个别不太懂事的人扒下来坐着看戏了。为此媳妇还有些不满意，也算是做好事、热闹玩的一点遗憾吧。

剩下的就是走亲访友，招待应酬。大鱼、大肉、好酒、好菜的吃喝了一个正月，胃口也有点腻，心中生了一些厌倦。唉，这人啊，穷的时候吃啥没啥，只能有啥吃啥。这有了钱，吃啥有啥，到成了没啥想吃的了。不愁了吃喝，心里就空落落的，想干点事，最好干点让街坊朋友，房边百姓点头称赞，竖大拇指的好事。

琢磨来琢磨去，决定自己出资在阳城修建一所学堂，让赵先生赵社安去当老师，学生全县选拔出优等学生，在学校吃住，学生食宿都是一概自己出资。有钱了好办事，说干就干，花钱买地，找人盖房。让德丰镇的木匠老杜给做学生桌椅…;…;。一个多月的忙碌，弄的差不多了，从全县通过考试招收了百十个学生，又招来几位当地私塾的先生。

春天里，暖风习习，开学了。开学那天请来县令候伯安候县令。候县令个矮、身材白胖。眼睛小，又爱常常眯起来。候县令看到一群孩子入学，读声朗朗，伯安县令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的求学生涯，十分感慨，对二蹦长篇慢道：“化鹏啊，你干了一件大好事啊。所谓：学会武艺，货卖帝王家，于国于民都是好事。古今有多少能干聪慧的名人，如果当时没有学习的条件，岂不是珍珠埋于粪土，无有了出头之日。只能靠小技安身，草木一生…;…;。如今你办了这个学堂，这些莘莘学子，将来小到能知达理，大到齐家治国平天下，…;…;。办学却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好事啊！”

“谈不上，谈不上啊，这样，候大人请您给学校起个名字吧。”

候县令候伯安令思考片刻说：“据传春秋时期，孔老夫子曾到我县筑韶台，在台上教育人，教化民众。所以我县自古民风淳朴，得圣人教化。诗经云：子宿韶台，而闻天下悠悠。这样就叫dash;dash;dash;闻韶院吧。”

“好”，众人齐声喝彩，说这名字起的有学问，叫着还上口，高人，候县令高人。

接下来候县令还给孩子们大讲了一场荀子治学篇，之乎者也，不下一个时辰。年幼的学生不知道心里明白没明白，反正候县令是明白了。

学校开课两个月后，于二蹦到学校看了看，遇到赵先生，问了问学生学习的情况。赵先生回答“：不错，都很天资聪慧，学的不错。有一位学习成绩很突出，姓郑的，郑明爱学童，学习用功、刻苦，学习进度超前，别人月余能学会一本，他能学会两本多。经常学到很晚，按说这般年纪的孩子，贪玩也是天性。可这个郑明爱就是酷爱学习。在学童宿舍内，有时同舍内几个孩子打闹成一锅粥，这孩子在屋内角落里照常能读默记。尽管有孩子也来拉他动他，他也置之不理。不可多得的好孩子。还有这孩子的父亲据说好像因为官司蒙冤，五六年前去世了，家中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这次蒙于东家您的恩，开办学堂，他母亲把他送来学习，叮嘱孩子要好好学习。之孩子还相当懂事，学院发的口粮经常节约下来，带回家中，好像这段时间明爱的母亲生病了。他经常喝粥充饥，是个懂事孝顺孩子。

于二蹦听了很感动，让赵先生课间叫了郑明爱来，一看这孩子个头虽然不高，但二目有神，大脑门。尽管身体显着柔弱点，但相貌中天生带着一股正气、聪明劲。于化鹏看了很是喜欢，就对郑明爱讲”：孩子，该吃吃，正长身体呢，这样我每月再多给你两份口粮，你拿回家，你小小的年纪，其他事不要多想，尽管好好读，将来有了本事再养家不迟。”郑明爱说“：谢谢于叔叔，您能提供食宿，让我们能有机会读，我就从心里感谢您了，再给我家送口粮，那实在使不得，咱们非亲非故，再说我妈也不会要的。实在使不得啊！”

于二蹦听了爽声大笑道：“行，好孩子，我知道你是个有志气的人，这样我收了你当我义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也就是亲，是可以照顾的一伙人了。现在我给你多些帮助，将来你养我的这个买卖总可以了吧。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我这人毛病可很多，爱喝好酒、吃鱼、啃肘子肉，可不是一顿饭俩窝头一盘咸菜就能打发了的主。你借的我的粮食，我这里可都有账，明明白白的记着呢，将来要成倍还我，到时可不要赖账啊。你看这样行吧？”

“那，好吧，义父。”

看到于东家认了这么好的个干儿，赵先生一旁也很高兴的说：“这孩子将来必有大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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