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料到了我会找到这里所以在这儿等着我?”卢赫站在跟前,对着一脸深沉的人发话。

“怕你想不通罢了。”对方叹了一口气,低头注视着。

“换你你能想得通?这完全就是上山打猛虎,下海擒蛟龙;木伴哥生娃娃;南山搬到北河去;猫嘴里挖泥鳅;从石头里熬不出油来。。。”

对方在卢赫的喋喋不休的话术压迫下,缓缓抬眼,神情疑惑。

“看什么看?中华化博大精深。”

海昼天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又低下头,跟较劲。

卢赫顺着对方的视线,也把目光放在上。亮银色的外壳反射出清冷的光,片刻间,他恍然大悟,一把捞回,然后把手摊在对方眼前。

“这活儿我接了,你的数据呢?”

海昼天向卢赫投来赞许的目光,就像他第一次给眼前的这位未来可期的高材生看果蝇的基因组一样。

“不过我觉得这种神神叨叨的做法完全没有必要,偷偷进行就行了,没必要打这么多掩护。而且这掩护打的,太牺牲我了。”卢赫语气了带了些许不满。

“我们能瞒得了普通群众,但瞒不了住在第110号掩体里的人。这些研究涉及到的方向太多太杂了,天天管那么多人讨血,还建了个巨大的测序中心,多多少少会有人怀疑的。

非公开数据:在全体迁入掩体前,有百分之二的人不是死于自然灾害,而是绝望。

如果所有人都正在发生基因突变的消息被传出去,那将会产生难以想象的混乱场面。”

卢赫被海昼天说服了。

人作为高等动物,可以依靠无限的希望迸发出强大的生命力。但同时也是脆弱的,也会因为暂时的绝望而提前放弃。

这让他想起了大小鼠强迫游泳实验,把它们限制在一个无法逃脱的空间游泳,由于啮齿类动物先天对水的厌恶,它们在水中会拼命挣扎游动,一段时间后,发现逃离无望时,它们便会停止挣并扎表现出漂浮不动的“行为绝望”状态。

同样的,如果告诉大家:你们都正在变异,年后便会开始陆续生重病,还没有解决方法,那么一定会有人提前结束这操蛋的生命。

正想着,他看到海昼天也向他摊手,“还是先给我用一下。数据我们共享,你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多多少少发挥想象力做出来点东西糊弄一下别人。”

“我去你大爷的!”

整理好心情后,卢赫回到宿舍,推门便看见艾达否和易天霖正蹲在地上,围着泡在脸盆里的煤球窃窃私语。

“大仙,这是什么玩意儿?我第一次见长得这么丑的草,这看起来有妖气啊!”

“这是卷柏,一味中药。”

“药?治什么的药,我儿子他不会又得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了吧?”艾达否语气担忧。

“活血通经,化瘀止血。可用于经闭痛经,症瘕痞块,跌扑损伤,吐血,崩漏,便血,脱肛。”易天霖闭着眼睛念叨。

艾达否听后,脸上逐渐八卦起来,“那这药还挺全能的,我儿子能用,儿媳妇也能用。”

卢赫听到这里,忍不了了。他径直走近脸盆把两人拨开,绷着脸蹲在中间一语不发地观察着。

浸泡了一阵时间的蜷曲的叶的外围,已经展开了少许,但依然维持着深棕的颜色。

他伸手去拨弄,想看看根的情况。在伸手的瞬间,发现有一个小气泡从盆底升起,直击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