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怎么也没想到,这次林博是真的动了心了。

从巴黎回来以后,他人一整个儿的就对什么事情都似有可无,轰趴也不去了,工作上手里的几个项目也都全权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好像就变成了签字画押的机器。整天茶饭不思短短几天人硬是瘦了小半圈儿,看起来比那些努力减肥的艺人都容易掉秤。

起初是妒恨再后来她都有些同情起来这个男人了,这个在商战里呼风唤雨情场里恣意妄为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卑微怯懦的一天。

她甚而有些不解,按照林博以往的行事作风,如有不从的也总有办法让人随了他,就算是有那不开眼的,他也不会计较流连,在他那儿:人,多的是。

可怎么,就过不了韩程灏这一关呢。

李梦因为之前和韩程灏合作的那部戏也是为自己赢得了不少好口碑,再加上征战秀场又赚了一波热度,最近也是商务通告多了起来,倒也是多了不少好营业。

夜里到家已近凌晨两点钟左右,本来她进屋之前就想着保姆怎么没给自己留灯,刚要开口喊,借着窗外的灯光看到林博转了过来。

“保姆我让她休假了。”林博说着端着酒杯去了客厅,夜晚时候灯光璀璨又望得到江景煞是美丽。

李梦现在是一听到林博说话,一看到他整个人意志消沉的样子就忍不住的心里暗暗憋气,但又无可奈何。

换了拖鞋走去林博身边,搂着他轻声撒娇:“你干嘛又喝这么多?我煮点宵夜给你吃呀?好不好?”李梦平时和人说话惯常不是泼辣就是撒娇,别人尤还可对待林博最擅长的就是装无辜,哪怕是前脚小三儿都已经打到跟前,她还是能耐得住心来和林博说说笑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夫她也是借阅了无数前人的经验被她奉为真理。

女人在面对情敌假想敌之类的,切不可因为一时情急乱了分寸,悄悄地,放长线钓大鱼才不免竹篮打水一场空,吃了莽撞的亏。虽然过程看起来是自己受了欺辱,但小不忍则乱大谋。忍一时不见得会风平浪静,但是不忍耐,连船都有会被掀翻的可能。到时候把自己逼得像个疯婆子一样的和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莺莺燕燕斗,白白失了自己的身份不说万一真撞上了哪个是他贪图的一时新鲜还让人厌烦。两面夹击的滋味她不是没尝过,就是吃了无数的亏,才知道了些其中的诀窍。

但这次,她还没来得及和对方交手,林博自己倒是缴械投降了。

“不用,你去休息吧。”

李梦深吸着对方身上的酒味,把人搂得紧紧地,就是不撒手继续柔声说道:“不,我陪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并无半分算计,知道自己的爱人心里藏着一个男人她难过的心都要碎掉,可是能怎么办呢,是个连他身上任何一种气味都让自己着迷的人啊。

喝酒的不是她,醉的那个才是。

见林博没回应自己,李梦又说:“我去换件衣服。”说着亲了林博脸颊一口,走去了二楼迅速给自己冲了个凉穿着睡袍就又回到了林博身边。

彼时林博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继续放空,看着李梦过来也伸出手去揽她在自己身旁。

李梦惯会找时机,顺势就窝在林博怀里,用食指轻轻拨弄着林博的下唇柔声说道:“你又不乖,不好好的休息不乖乖吃饭,害得我担心你会胃痛。”

夜里窗外的灯光映在李梦的眼睛里揉成了破碎的光,林博看着眼前的人说着软语浓情一时心念,拽了李梦的手指握在手心里人也凑上前去吻了下去。

李梦看着眼前的爱人心内五味杂陈,她既心疼又觉辛酸,为两个人也是为他。一只手摸着爱人的头发揉搓着,似有无限的爱怜,又轻抚他的脸颊,轻声说着:“博,你真的瘦了。”

林博从李梦的手背一直吻到她的嘴唇,李梦看着他沿着自己的手臂一路吻过来,像是个虔诚的孩子一般。

她没见过这样温柔安静的林博。

“博,不过一个人,而已。”李梦手指捏搓着林博的耳垂,声音里自有一丝幽怨。

林博听着,先是一顿,复又吻了上去,一只手搂着李梦纤细的腰肢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脊背。一个娴熟的老手这会儿像个萌新一样的小心翼翼又有些激动情急。比起李梦**辣回应林博倒更像是被捕捉的那一个。起初他去吻她,带着圣洁和爱怜,亲吻她刚沐浴过后馨香的肌肤,细腻的脖颈,莹润的嘴唇,听着她若有似无的娇哼,全情投入的和这个人耳鬓厮磨。李梦许久不曾与林博有这样的亲密火热的机会,自然早已情难自禁,一双白嫩的胳膊圈着爱人的脖子勾着他贴近自己,一只手不住的摩挲着自己的男人。她许久不曾这样的拥有过爱人这样温柔体贴的亲昵,瞬间自己就被点了一般情动,白皙的大腿不住的摩擦着爱人的腰腹,她此刻觉得自己特别的滚烫,准备着时刻被点,其实早已被点,只是有意的压制着身体的躁动和**,努力的配合着自己的爱人,和他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别说是克制自己的本能**,就是让她戒掉也无所谓。。。

可突然她就落下泪来。。。

是悲伤突袭而至,迅猛不及。

林博还在亲吻着李梦的胸脯,突然开始察觉到她身体的震颤和她细微的抽泣声。

林博抬起头微微挺身看向李梦。

李梦再也忍受不住猛然推开爱人迅速跑到二楼卫生间趴在洗漱池那儿痛哭。那种呜咽的声音在她自己听来都像是受了伤的一种哀鸣,她双手撑着洗漱台又觉无力,又想支撑,左右不是又垂泪不止,心烦的要喊叫又不想在自己爱人面前像个发疯的妇人一般失态,所以就得忍耐着。

她忍耐着自己身体的**和本能,忍耐着自己的苦痛和悲伤,忍耐着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连最基本的尊严和应有的尊重都不可得。自己都怨恨自己的悲哀,她怜悯自己厌恶自己痛恨自己。离开了能怎么样呢?怎么就不能离开呢?

脑子混乱得紧,人难过的紧,哭着哭着伤心到干呕。

她又担心林博会听到。

林博、林博、又是林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