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欺心中一阵后怕,冷寒直冒,还好他之前的态度谦和有礼,否则此时躺在这里的,恐怕不止是张鼎了。

“糟了!”

莫欺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大变,惊呼一声,连忙转身朝着朱三笑休息的院落跑去。

大人一直想要拿三人当替罪羔羊,既然张鼎都死了,恐怕大人也……

“快派人去看看,昨日来的那三个年轻公子还在不在?”莫欺一边跑开,一边吩咐道。

待莫欺跑到朱三笑的房间后,还没来得及敲门询问,就听到了里面凄厉惊悚的惨叫,来不及多想,一脚就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可当看到里面的景象时,饶是莫欺,也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大人……”

只见朱三笑正痛苦的在地面上打着滚,白色的亵衣下原本肥胖的肚子深深凹入,裸露在外的手掌、脖颈和脸上凹凸不平,血肉模糊,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肌肤下迅速的涌动着。

随着这些东西的涌动,朱三笑凹凸的血肉上,那一个个血窟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腐蚀扩散。

不,与其说是腐蚀,不如说是吞噬,不知名的细小之物正在成群的吞噬着他的血肉……

“啊……救我……救我……”

朱三笑虽然还没有死,可是他原本肥壮的身躯已经被蛊虫蚕食去大半,犹如被刷去了层层血肉,那只伸向莫欺的手,猩红血淋,已然可见点点筋骨。

而看向莫欺的眼睛也凹入了眼眶,莫欺甚至从那血色的眼睛里看到无数白点在爬动,最后将朱三笑黑色的瞳仁尽数吞噬。

吓得莫欺连连后退,避如蛇蝎,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朱三笑被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迅速蚕食干净,最后变成一具如同张鼎一样的森森白骨……

莫欺惊魂未定,半响才找回一丝神思,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许,这才清楚的看到那亵衣之下,白骨之上的惊悚景象。

竟然爬满了一条条比细密毛发还要纤细几分的白色东西,若不是这些东西由千万条组成,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楚。

立马,一股惊悚寒凉涌上莫欺心头,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

最后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百米以外的地方,才惊魂未定的瘫软在地上。

而后,陵河县知县朱三笑一夜间成为一堆白骨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陵河县,就连临近的几个县衙,甚至整个东洲都为之震动。

东洲知府甚至亲自关注此案,最后却也无能为力。

虽然那突然消失在县衙的三个神秘少年很有嫌疑,可先不说找不到人影,他们就连一丝一毫的证据也拿不出来,最后也只能成为一宗无头公案。

而位处九幽大陆南边的楚国皇城,近几日也相当日闹。

就在苏木君离开楚国的第三天,就有不少朝臣上奏参了礼部尚冯思航一本。

原因是有不少百姓状告冯思航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开春的科举就存在作弊嫌疑,当时有三个殿试被刷下去的青年贡士,就是买通了冯思航才得了这贡士的。

只可惜皇上慧眼识珠,并没有重用三人,不过其中一个通过殿试的进士,却也是贿赂了冯思航,才险险过了殿试。

楚皇一听,勃然大怒,却也没有立即判罪,而是让禁卫军统领中渝带人去搜查了尚府,并命令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立即审理冯思航一案。

被监禁的齐美人和焱王二人,根本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被严密看管,别说人,就是一只信鸽都飞不过墙壁。

冯思航在大殿听了皇帝的决策后,就知道自己完了。

这年头坐上他这个位置的人,怎么可能两袖清风没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更何况焱王本就有夺位之心,身为焱王老丈人的他,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不出一分力。

这一调查,人证物证确凿,尽管冯思航知道很多证据都被自己销毁了,根本就是背后之人凭空捏造出来的,可是有些证据,确是真的,他这一次,在劫难逃。

冯夫人好不容易买通了刑部看守的衙役,见到了冯思航,还没来得及痛哭流涕,就听冯思航沉声交代道。

“焱王被监禁王府,齐美人也行动不便,无论这一次的事情是哪一派在背后设计,冯家都是在劫难逃,你此次出去后立即将讳儿送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讳儿的去处,不管如何,一定要保证冯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冯鑫讳是冯家唯一的嫡子,决不能让冯家一族从此毁了!

冯夫人听言,泪眼婆娑道:“不如送去给诗绮?否则讳儿一个人在外只怕会吃苦头……”

“夫人你怎么这个时候犯糊涂!”冯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冯思航恼怒的打断了:“这背后之人显然有备而来,这一次又牵扯到了通敌叛国,看敌方不留余力拔除焱王一派党羽就知道,他们不将焱王扳倒誓不罢休!”

“一旦焱王的罪行落实,势必死路一条,作为焱王妃的诗绮又会是什么结局?她都自身难保,如何能够保得了讳儿!”

冯夫人被冯思航说了一通之后,也心思清明起来,离开刑部后,就立马悄悄将唯一的儿子冯鑫讳送离了冯府。

五日后,审判结果一处,一道圣旨立即颁布了下来。

礼部尚冯思航收受贿赂,结党营私,私藏官银,于两日后斩立决,冯府查封上缴,冯府一干直系亲属全部发配北方苦寒之地,永世不得踏入皇城。

随着礼部尚的倒台,焱王一派陆续出现各种罪名,接二连三被连根拔起,一时间,整个皇城充斥满了一股浓重的阴郁感。

而焱王通敌叛国一罪的关键证人张开府,也在中秋的前一天,抵达了沥阳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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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王一派的势力开始瓦解了,证人抵达,咋们君君也该回来鸟,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