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秀是你娘!老头,你可别扯了!”胖子根本就不相信。

殓尸人冷冷地说:“我娘就是六十年前牛头湾地主徐麻子的闺女,秀!”

我们一听殓尸人这么说,当时都目瞪口呆了,秀当年不是失踪了吗?怎么突然冒出了一个儿子?难道事情还另有隐情?

“不对啊,等等,你先让我捋捋啊,如果银彪是殓尸人的爹,秀是殓尸人的娘,那银彪和秀岂不是夫妻了?这不可能啊,一个名门闺秀怎么可能和土匪在在一起?”胖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殓尸人冷笑着说:“看来我还是高看你们了,金彪和银彪都分不清楚,当年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金彪!”

干瘪老头听了也是一头雾水,于是提起了在牛头湾的秃顶老头,据他说当年金彪确实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枪毙命了,怎么可能没死呢?

殓尸人见我们一脸的难以置信,冷冷地说:“难道我自己的亲爹是谁,我自己还不清楚吗?金彪是我爹,银彪是我叔,他们两个是双胞胎,长相几乎一模一样。

听我爹说,有时候连我奶奶都分不清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过两人虽然长相一样,性情却是截然不同。

我爹性格内敛,做事谨慎稳重;而我叔为人粗枝大叶,脾气暴躁。”

“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银彪出于某种原因代替了金彪挨了那一枪!”干瘪老头惊讶地说。

殓尸人点了点头,接着讲起了当年生的事情。殓尸人的祖上也是富贵人家,到他爷爷徐梦龙这一辈仍然是牛头湾屈一指的大财主。

可是离奇地是徐梦龙在四十多岁的时侯侯侯,突然神秘地失踪了,从此下落不明。

徐梦龙失踪后,留下了孤儿寡母,这时金彪的二叔徐麻子又趁势强占了家产,徐家也就渐渐败落了。

不久,金彪娘变卖了房子,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娘家韩家集,从此就定居在了那里。

二十年以后金彪银彪已经长大成人了,这时金彪娘却因为长年累月的操劳一病不起。为了给娘看病,两兄弟变卖了老家的房子,于是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了,有时连饭都吃不饱。

当时正好日本人在胶东半岛修建铁路,需要大批劳工,金彪为了养家糊口,独自一人上了路,而银彪就在家里照顾年迈的娘。

修铁路虽然非常辛苦,但是最起码有了经济来源,金彪每月都会把钱一分不少地寄回家里,这让他心里感觉踏实多了。

谁知道几个月后,银彪寄来信说娘的病情突然加重了,现在已经住院了,可是需要一大笔的住院费。

金彪得到消息都快急死了,这么短的时间,他到哪里去筹钱啊!

几天以来金彪都心事重重地,一直都在四处打听哪里有来钱快的活计。

这时铁路上有个日本翻译告诉了金彪一个消息,听说日本人这几天正在组织有偿献血,只要抽了一管子血就能换好几块大洋。

金彪一听当时就动心了,对那日本翻译千恩万谢,然后打听了一下地址,当天下午就去了。

那是胶东半岛的一个小镇里,在一幢别墅样式的房子前,金彪正忐忑不安地排在乌压压的人群里。

房门不时地被打开,一个个体格瘦弱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大洋,欣喜若狂。

金彪心想就这样的瘦排骨都能赚到几块大洋,看来这钱来得太容易了。

天慢慢黑了,很快金彪前面就只剩几个人了,这时他意识到一件奇怪的事情,从房子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好长时间都没有一个人再出来了。

不过金彪转念一想,也许这房子可能还有别的出口吧,于是也就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轮到金彪了,登记的人戴着白口罩,冷冷地说:“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