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了整整五天五夜的雪突然停了,暖阳当空,大地一片晶莹之色,熠熠生辉。1t;gt;

由于明日便是年节,所以今日的大街小巷热闹无比,鞭炮声此起彼伏,百姓们喜气洋洋,更有些小孩早早地穿上新衣裳,炫耀似地满街跑,那头上的小辫子在空中挥舞着,生动活波。1t;gt;

韩府里,下人们忙碌不休,几位女主子则悠闲地在房里打起马吊牌来。如今,马吊牌因着其轻便、简单、好玩的特征,在民间盛行,尤其是在一些富家夫人和小姐之间,甚是受捧。韩府的女主子们平日里闲来无事就爱打牌,眼下趁着年节,自是更加爱打。1t;gt;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林素缨将牌一摊,笑眼眯眯道。1t;gt;

姚玉儿将桌上银子推给她,笑言:“这两个人打牌,手气就是不一样,肚子里的尚未出生就这么厉害,以后还怎么得了?”1t;gt;

“可不是嘛,比不过,比不过啊。”秦柳月附和着,也掏出银子。1t;gt;

“婶婶们说笑了,妾身牌艺不精,全靠你们承让。”林素缨将银子收好,喜笑颜开。说来也怪,以前和她们打马吊牌时,自己老是输,可自从怀孕后,逢打必赢,莫非,真的是肚子里的宝宝为自己带来了福气?思此,她伸手抚肚,眼中难得流露出慈色。1t;gt;

这时,在旁边看了老半天的韩师师眉头深皱,开口了:“我还是没看懂这牌是怎么个打法。”1t;gt;

姚玉儿不禁用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半开玩笑道:“你呀,还是乖乖回房刺绣吧,莫学这些玩意,省得大嫂说我们把你带坏了。”1t;gt;

她不满地摸摸额头,小嘴嘟起:“既然你们能玩,为何我不能学啊?刺绣多乏味,哪能比打牌有趣?”1t;gt;

“施央,赶紧把你主子带下去,否则她会沉迷于此,不可自拔的。”秦柳月调侃几句。1t;gt;

默默站于韩师师身后的施央回道:“二小姐要走与否,奴婢哪能做得了主?不过,奴婢相信她的自制力,就算学会了打牌,也不会沉迷其中。”1t;gt;

当即,林素缨冷笑一声:“你这马屁会不会拍得太响亮了点?连我都听不下去了。”1t;gt;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怎会是拍马屁呢?难道说,在您心中,她是个自制力极差的人吗?”施央语极慢,咬字清晰,韩师师听了后,马上看向林素缨。“大嫂,她说的是真的吗?”1t;gt;

“怎么会呢?你莫听一个丫鬟胡诌,她是想破坏我们的感情。”自从上次见到施央和韩洛抱在一起后,林素璎对她的恨意可谓又上一层楼,如今说起话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斥责她,火药味甚浓。再者,林素璎就不信自己还斗不过一个丫鬟。1t;gt;

施央当然知道她这样针对自己是为何,只淡淡回一句:“奴婢哪有能耐破坏主子之间的感情啊?除非,那感情原本就薄如宣纸,一捅就破。”1t;gt;

霎时,韩师师的脸更沉了,因为她相信了施央的话。1t;gt;

“哈哈……”林素璎突然大笑几声,语气里充满嘲意:“论挑拨离间的本事,你在丫鬟中应当是佼佼者。”1t;gt;

“若您非要认为奴婢在挑拨离间,奴婢也没办法,毕竟,您是主子,您说了算。”施央这话听起来虽有屈服之意,但只要稍微斟酌下,不难现其中充满讽刺之味。1t;gt;

这时,姚玉儿话了:“倒是个伶牙俐齿的丫鬟,不过,这伶牙俐齿的本事要用对地方才行,否则便会引火上身,到时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1t;gt;

因为韩彻一事,姚玉儿到现在都记恨施央,换做以前,她或许会在旁边看戏,不会插手。可如今,她自然是站在林素璎那边,帮着她一起对付施央。1t;gt;

这下,倒是秦柳月坐在一旁看戏了,她不懂自己好端端的几句调侃之话,为何会演变成现在这个局面。1t;gt;

“二婶说得极是,有些丫鬟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一点本分。”说着,林素璎又看向韩师师,好心提醒道:“师师,你可得好好管制下她,今日她尚且能对我作威作福,指不定哪日就骑到你头上去了。”1t;gt;

“若真有这么一天,得尽早祛除才行,免得污染了韩府这块清净之地。”姚玉儿暗示道。1t;gt;

她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像是事先串通好一般,作为旁观者的秦柳月不禁好奇施央会如何反击,不过,还未等施央有所言语,韩师师倒先开口了:“她虽然有时说话犀利了点,但总比一些虚情假意的人好,我不觉得她哪里需要管制。而且,我也不觉得她会做骑到我头上的逾越之事,”1t;gt;

韩师师清楚的知道,一开始,施央是帮自己说话,才会引来后面的口舌之战,所以在林素璎和姚玉儿联合起来针对施央时,她是站在施央这边的。1t;gt;

林素璎和姚玉儿本以为韩师师或多或少会责骂施央几句,谁知她非但不责骂,反而帮着施央说话,顿时傻了眼,不知说什么好。1t;gt;

霎时,原本热闹的气氛变得尴尬无比。1t;gt;